“一天之前,沫儿慢慢在我怀里断了最后一口气……为什么,你来得那么晚!”
女医者从乌里雅苏台出发的时候,昆仑绝顶上,一场空前绝后的刺杀却霍然拉开了序幕。
妙风一惊——这个女子,是要拿这面圣火令去换教王什么样的许诺?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“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,闪着冰冷的光,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。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,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,一直为教王所持有。!”
“不!不要给他治!”然而被金索系住的瞳,却蓦然爆发出一声厉喝,仰首看着薛紫夜,“这个魔鬼!他是——”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!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
“雪怀……冷。”金色猞猁裘里,那个女子蜷缩得那样紧,全身微微发着抖,“好冷啊。”
风雪刀剑一样割面而来,将他心底残留的那一点软弱清洗。。
然而望见薛紫夜失魂落魄的表情,心里忽然不是滋味。。
“风雪越来越大,几乎要把拄剑勉强站立的他吹倒。搏杀结束后,满身的伤顿时痛得他天旋地转。再不走的话……一定会死在这一片渺无人烟的荒原冷杉林里吧?!
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。
旋“否则,你会发疯。不是吗?”。
“秋之苑里枫叶如火,红衣的侍女站在院落门口,看到了从枫树林中走出的白衣人。!
那把巨大的斩马刀,是魔宫修罗场里铜爵的成名兵器,曾纵横西域屠戮无数,令其跻身魔宫顶尖杀手行列,成为“八骏”一员——如今,却在这个荒原上出现?!
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凌驾于常人的力量,但此刻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雪原上,这一场跋涉是那样无助而绝望。这样相依踉跄而行的两人在上苍的眼睛里,渺小如蝼蚁。
“怎么会变成这样?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!
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,浑若无事。。
“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。
妙风看了她许久,缓缓躬身:“多谢。”。
雪怀……是错觉吗?刚才,在那个人的眸子里,我居然……看到了你。!
他被金索钉在巨大的铁笼里,和旁边的獒犬锁在一起,一动不能动。黑暗如同裹尸布一样将他包围,他闭上了已然无法看清楚东西的双眼,静静等待死亡一步步逼近。那样的感觉……似乎十几年前也曾经有过?。
“薛紫夜勉强动了动,抬起手按在他胸口正中。。
“说,瞳有什么计划?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,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。
“离开药师谷十日,进入克孜勒荒原。!
“属下冒犯教王,大逆不道,”妙风怔怔看着这一切,心乱如麻,忽然间对着玉座跪了下去,低声道,“属下愿替薛谷主接受任何惩罚,只求教王不要杀她!”。
风雪刀剑一样割面而来,将他心底残留的那一点软弱清洗。。
“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。
教王沉吟不语,只看着这个心腹弟子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种种表情,不由暗自心惊:不过短短一个月不见,这个孩子已经不一样了……十几年如一日的笑容消失了,而十几年如一日的漠然却被打破了。……
绿儿红了脸,侧过头哧哧地笑。
霜红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欠了欠身:“请相信谷主的医术。”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她笑着松开染满血的手,声音妖媚:“知道吗?来杀你的,是我。”。
“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。
“薛紫夜冷笑起来:“你能做这个主?”。
他没有把话说完,因为看到紫衣女子已经抬起了手,直指门外,眼神冷酷。!
““咦,这算是什么眼神哪?”她敷好了药,拍了拍他的脸,根本不理会他愤怒的眼神,对外面扬声吩咐,“绿儿!准备热水和绷带!对了,还有麻药!要开始堵窟窿了。”……”
“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他们要覆灭这里的一切!。
“这是金杖的伤!”她蓦然认了出来,“是教王那个混账打了你?”!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