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摩迦村寨?瞳的故乡吗?”教王沉吟着,慢慢回忆那一场血案,冷笑起来,“果然……又是一条漏网之鱼。斩草不除根啊……”
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
牛犊般大的獒犬忽然间站起,背上毛根根耸立,发出低低的呜声。。
“呵呵,不愧是瞳啊!我可是被这个破石头阵绊住了好几天,”夜色中,望着对方手里那一枚寸许的血色珠子,来客大笑起来,“万年龙血赤寒珠——这就是传说中可以毒杀神魔的东西?得了这个,总算是可以杀掉教王老儿了!”。
“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,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:那里,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!十几年后,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,风肆无忌惮地穿入,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!”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妙水哧地一笑,提起了剑对准了他的心口:“这个啊,得看我高不高兴。”!
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
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,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
“王姐。”忽然间,他喃喃说了一句,向着冰川迈出了一步,积雪菽菽落如万仞深渊。。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瞳!”。
“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!
“谁要再进谷?”瞳却冷冷笑了,“我走了——”。
旋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。
“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!
“不要管我!”周行之脸色惨白,嘶声厉呼。!
他的眼里,不再只有纯粹、坚定的杀戮信念。
“那双眼睛只是微微一转,便睁开了,正好和他四目相对。那样的清浅纯澈却又深不见底,只是一眼,却让他有刀枪过体的寒意,全身悚然。!
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薛紫夜喃喃,抬头望着天,长长叹了口气,“上天保佑,青染师傅她此刻还在扬州。”。
“那么快就好了?妙风有些惊讶,却看到薛紫夜陡然竖起手掌,平平在教王的背心一拍!。
“金针?”霍展白一惊,“他……被金针封过脑?”。
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!
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。
“——其实,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,她已然死去。。
可为什么在那么多年中,自己出手时竟从没有一丝犹豫?。
“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!
“就在这里。”她撩开厚重的帘子,微微咳嗽,吃力地将用大氅裹着的人抱了出来。。
他被拖入了族里祠堂,有许多人围上来了,惊慌地大声议论:“上次杀了官差的事好容易被掩下来了,可这次竟然杀了村里人!这可怎么好?”。
“周行之也是硬气,居然毫无惧色:“不要让!”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……
——早就和小姐说了不要救这条冻僵了的蛇回来,现在可好了,刚睁眼就反咬了一口!
“沫儿!沫儿!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飞奔了过来,“你要去哪里?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,紧紧拉住了他的手:“别出去!那些人要害你,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!”
“霍展白……鼎剑阁的七公子吗?”妙火喃喃,望着雪地,“倒真是挺扎手——这一次你带来的十二银翼,莫非就是折在了他手下?”。
妙水吃惊地看着她,忽地笑了起来:“薛谷主,你不觉得你的要求过分了一些么——我凭什么给你?我这么做可是背叛教王啊!”。
“可居然连绿儿都不见了人影,问那几个来送饭菜的粗使丫头,又问不出个所以——那个死女人对手下小丫头们的管束之严格,八年来他已经见识过。。
“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!
“薛紫夜起来的时候,听到有侍女在外头欢喜地私语。她有些发怔,仿佛尚未睡醒,只是拥着狐裘在榻上坐着——该起身了。该起身了。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,冷醒而严厉。……”
“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?。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那些马贼齐齐一惊,勒马后退了一步,然后发出了轰然的笑声:那是楼兰女子随身携带的小刀,长不过一尺,繁复华丽,只不过作为日常装饰之用,毫无攻击力。!
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