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
“风。”教王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沉沉开口。
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。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。
“他在那一刹已经追上了,扳住了那个少年的肩膀,微笑道:“瞳,所有人都抛弃了你。只有教王需要你。来吧……来和我们在一起。”!”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
她匍匐在冰面上,静静凝望着,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,我知道,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,我就明白了。但是,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,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,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!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。
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。
“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!
“小怪物!”看守人隔着墙壁听到了里头的声音,探头进来,瞪着他,“找死啊?”。
旋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。
“将瞳重新放回了榻上,霜红小心地俯下身,探了探瞳的头顶,舒了口气:“还好,金针没震动位置。”!
捏着那条半死的小蛇,他怔怔想了半晌,忽然觉得心惊,霍然站起。!
然而她却有些不想起来,如赖床的孩子一样,留恋于温热的被褥之间。
“他……又在为什么而悲伤?!
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。
““那么,”妙水斜睨着她,唇角勾起,“薛谷主,你还要去救一个畜生么?”。
仿佛一支利箭洞穿了身体,妙水的笑声陡然中断,默然凝视着紫衣女子,眼神肃杀。。
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,却终究没有回头。!
他赢了。。
“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,不瞑的双目圆睁着,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。
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,便不再多耽搁,重新掠出车外,长鞭一震,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,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?。
“如今,前任魔宫的妙风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静静地坐在她昔日坐过的地方,一任蝴蝶落满了肩头,翻看书卷,侃侃而谈,平静而自持——然而越是如此,霍展白越不能想象这个人心里究竟埋藏了多深的哀痛。!
那……是教王的手巾?!瞳的手瞬间握紧,然而克制住了回头看妙水的冲动,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沿着台阶离开——手巾上染满了红黑色、喷射状的血迹,夹杂着内脏的碎片,显然是血脉爆裂的瞬间喷出。。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“然而,她却很快逝去了。。
那一瞬间,霍展白想起了听过的江湖上种种秘术的传说,心里蓦然一冷——……
狐裘上的雪已经慢慢融化了,那些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从白毫尖上落下,沾湿了沉睡苍白的脸。廖青染怔怔望着徒儿的脸,慢慢伸出手,擦去了她脸上沾染的雪水——那样的冰冷,那样的安静,宛如多年前她把那个孩子从冰河里抱起之时。
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
看到霍展白的背影消失在如火的枫林里,薛紫夜的眼神黯了黯,“刷”的一声拉下了帘子。房间里忽然又暗了下去,一丝的光透过竹帘,映在女子苍白的脸上。。
薛紫夜唇角微微扬起,傲然回答:“一言为定!”。
““光。”。
“她的眼睛是宁静的,纯正的黑和纯粹的白,宛如北方的白山和黑水。。
薛紫夜反而笑了:“明介,我到了现在,已然什么都不怕了。”!
“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……”
“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,浑若无事。。
“雅弥,不要哭!”在最后一刻,她严厉地叱喝,“要像个男子汉!”。
“妙水使?”薛紫夜一惊,看到门口抱剑而立的女子。!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