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,完成了这次的命令,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,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?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,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“霍七,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,眼神复杂,“对秋水音如此,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,不觉得累吗?”不等对方反驳,他举起了手里的剑,“手里没了剑,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?今天,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!”。
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
““断金斩?!”七剑齐齐一惊,脱口呼道。!”
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。
血红色的剑从背后刺穿了座背,从教王胸口冒了出来,将他钉在高高的玉座上!!
走到门口的人,忽地真的回过身来,迟疑着。
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。
“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!
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,惊愕地看着。。
旋双手,居然已经可以动了?。
“热泉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,却是极其沉默凝滞。!
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!
她犹自记得从金陵出发那一夜这个男子眼里的热情和希翼——在说出“我很想念她”那句话时,他的眼睛里居然有少年人初恋才有的激动和羞涩,仿佛是多年的心如死灰后,第一次对生活焕发出了新的憧憬。
“里面两人被吓了一跳。薛紫夜捏着金针已刺到了气海穴,也忽然呆住了。!
她因为寒冷和惊怖而在他怀里微微战栗:没有掉下去……这一次,她没有掉下去!。
“那一眼之后,被封闭的心智霍然苏醒过来。她唤醒了在他心底里沉睡的那个少年雅弥,让他不再只是一柄冰冷的利剑。。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。
妙风未曾料到薛紫夜远隔石阵,光凭目测发色便已断出自己病症所在,略微怔了一怔,面上却犹自带着微笑:“谷主果然医称国手——还请将好意,略移一二往教王。在下感激不尽。”!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。
““看啊!”忽然间,忽然间,他听到惊喜的呼声,身边的下属们纷纷抬首望天,“这是什么?”。
奇异的是,风雪虽大,然而他身侧却片雪不染。仿佛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温暖柔和的力量,将那些冰冷的霜雪融化。。
““雅弥!”薛紫夜脱口惊呼,心胆欲裂地向他踉跄奔去。!
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。
“然而,那个蓝发的人已经到了她身后。。
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……
霍展白蓦地震了一下,睁开了眼睛:“非非……我这次回来,是想和你说——”
黑暗中有个声音如在冥冥中问他。明介,你从哪里来?
手无寸铁的她,眼睁睁地看着金杖呼啸而落,要将她的天灵盖击得粉碎。。
还有毒素发作吧?很奇怪是不是?你一直是号称百毒不侵的,怎么会着了道儿呢?”。
“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“一路向南,飞向那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。
“妙水使,何必交浅言深。”她站起了身,隐隐不悦,“时间不早,我要休息了。”!
“真是愚蠢啊……这些家伙,怎么可以信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呢?……”
“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妙水离开了玉座,提着滴血的剑走下台阶,一脚踩在妙风肩膀上,倒转长剑抵住他后心,冷笑:“妙风使,不是我赶尽杀绝——你是教王的心腹,我留你的命,便是绝了自己的后路!”。
他忽然呼号出声,将头深深埋入了手掌心,猛烈地摇晃着。!
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