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
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。
“叮”的一声响,果然,剑在雪下碰到了一物。雪忽然间爆裂开,有人从雪里直跳出来,一把斩马长刀带着疾风迎头落下!。
“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!”
那个少年如遭雷击,忽然顿住了,站在冰上,肩膀渐渐颤抖,仿佛绝望般地厉声大呼:“小夜!雪怀!等等我!等等我啊……”。
“不过,还是得赶快。”妙火收起了蛇,眼神严肃,“事情不大对。”!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
“明介,”在走入房间的时候,她停了下来,“我觉得……你还是不要回昆仑了。”
霍展白应声抬头,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,脸色同时大变。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!
他的血沿着她手指流下来,然而他却恍如不觉。。
旋“雅弥!”薛紫夜脸色苍白,再度脱口惊呼,“躲啊!”。
“他看得出神。在六岁便被关入黑房子,之后的七年里他从未见过她。即便是几天前短暂的逃脱里,也未曾看清她如今的模样——小夜之于他,其实便只是缺口里每日露出的那一双明眸而已:明亮,温柔,关怀,温暖……黑白分明,宛如北方的白山和黑水。!
从此后,昆仑大光明宫里,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,而在中原武林里,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!
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,车在缓缓晃动,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
““青染对我说,她的癫狂症只是一时受刺激,如今应该早已痊愈。”卫风行显然已经对一切了然,和他并肩疾驰,低声道,“她一直装作痴呆,大约只是想留住你——你不要怪她。”!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。
“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,只是短短一瞬,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,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,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,刺穿了他的心脏。!
是的,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,即便是杀人者,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。
“妙风松了一口气,瞬地收手,翻身掠回马背。。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““秋水!”他脱口惊呼,抢身掠入,“秋水!”!
他倒过剑锋,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抹上了沥血剑。。
霜红没有阻拦,只是看着他一剑剑砍落,意似疯狂,终于掩面失声:如果谷主不死……那么,如今的他们,应该是在梅树下再度聚首,把盏笑谈了吧?。
“怎么可以?怎么可以忘记呢?。
她唇角露出一丝苦笑,望着自己的手心,据说那里蕴涵了人一生的命运——她的掌纹非常奇怪,五指都是涡纹,掌心的纹路深而乱,三条线合拢在一起,狠狠地划过整个手掌。……
她抬头看了妙风一眼,忽然笑了一笑,轻声:“好了。”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
妙风策马在风雪中疾奔,凌厉的风雪吹得他们的长发猎猎飞舞。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口,听到他胸腔里激烈而有力的心跳,神志再度远离,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安心的微笑。。
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,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,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,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?。
“然而一语未毕,泪水终于从紧闭的眼角长滑而落。。
“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
“咔啦”一声,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!
“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……”
“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,然而,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。
仙风道骨的老人满面血污,眼神亮如妖鬼,忽然间疯狂地大笑起来。。
“小心!”!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