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内息、内息……到了气海就回不上来……”瞳的呼吸声很急促，显然内息紊乱，“针刺一样……没法运气……”

    金杖，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？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？你知道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！”霍展白一惊，下意识地脱口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惊住：那样骄傲的人，终于在眼前崩溃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顿住酒杯，看向年轻得教王，忽然发现他此刻的眼睛是幽深的蓝――这个冷酷缜密的决顶杀手、在腥风血雨中登上玉座的新教王，此刻忽然间脆弱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。！”

    教王的那一掌已然到了薛紫夜身前一尺，激烈浑厚的掌风逼得她全身衣衫猎猎飞舞。妙风来不及多想，急速在中途变招，一手将她一把拉开，抢身前去，硬生生和教王对了一掌！。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怔：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，似乎有些眼熟。！

    手帕上墨迹班驳，是无可辩驳的答案。

    仙风道骨的老人满面血污，眼神亮如妖鬼，忽然间疯狂地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她用尽全力伸出手去，指尖才堪堪触碰到他腰间的金针，却根本无力阻拦那夺命的一剑，眼看那一剑就要将他的头颅整个砍下——。

    住手！住手！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，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，各门派实力削弱，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，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！

    雪花如同精灵一样扑落到肩头，顽皮而轻巧，冰冷地吻着他的额头。妙风低头走着，压制着体内不停翻涌的血气，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——是的，也该结束了。等明日送她去见了教王，治好了教王的病，就该早早地送她下山离去，免得多生枝节。。

    旋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，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，颓然地将酒放下，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！

    ——今天之后，恐怕就再也感觉不到这种温暖了吧？！

    “真是大好天气啊！”

    “出了这个关，便是西域大光明宫的势力范围了。！

    因为她还不想死——。

    “妙风被她吓了一跳，然而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意，只是微微一侧身，手掌一抬，那只飞来的靠枕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乖乖停到了他手上。。

    教王也笑，然而眼神逐步阴沉下去：“这不用问吧？若连药师谷主也说不能治，那么本座真是命当该绝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妙风穿行在那碧绿色的垂柳中，沿途无数旅客惊讶地望着这个扶柩东去的白衣男子——不仅因为他有着奇特的长发，更因为有极其美妙的曲声从他手里的短笛中飞出。！

    他忽然笑了起来：今夕何夕？。

    “她的神智在刹那间产生了动摇，仿佛有什么外来的力量急遽地侵入脑海。。

    “他、他拿着十面回天令！”绿儿比画着双手，眼里也满是震惊，“十面！”。

    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，忽然吃了一惊：“小霍！你怎么了？”！

    多年来，他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事，才三番五次地到这里忍受自己的喜怒无常。。

    “该动手了。”妙火已然等在黑暗里，却不敢看黑暗深处那一双灵光蓄满的眼睛，低头望着瞳的足尖，“明日一早，教王将前往山顶乐园。只有明力随行，妙空和妙水均不在，妙风也还没有回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想站起来，然而四肢上的链子陡然绷紧，将他死死拉住，重新以匍匐的姿势固定在地上。。

    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，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……

    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，面色狰狞如鬼。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！唉……”百口莫辩，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，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
    卫风行眼神一动，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，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。

    “瞳的手缓缓松开，不做声地舒了一口气。。

    “于是，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，你一觞，我一盏，没有语言，没有计较，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，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，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
    好毒的剑！那简直是一种舍身的剑法，根本罕见于中原。！

    “门关上了，薛紫夜却还是望着那个背影的方向，一时间有些茫然——这个老侍女侍奉过三代谷主，知道很多的往事和秘密，故有此一劝。可是，她又怎么知道一个医者在眼睁睁看着病人走向死亡时，那种无力和挫败感呢？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！”当初离开时，他对她挥手，大笑。“一定赢你！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忽然惊住，手里的梅花掉落在地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那样血腥的一夜之后，什么都不存在了。包括雪怀。！

    如今再问，又有何用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