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欢声雷动,大弟子登上至尊宝座,天山派上下更是觉得面上有光——昔年的师傅、师娘、师兄妹们依次上前恭贺,然而那个新任的武林盟主却只是淡淡地笑,殊无半分喜悦,只是在卫风行上来敬酒时,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他颓然放下了剑,茫然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。这些人,其实都是他的同类。
难道,教王失踪不到一天,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?。
那是一个三十岁许的素衣女子,头上用紫玉簪挽了一个南方妇人常见的流云髻,容色秀丽,气质高华,身边带了两位侍女,一行人满面风尘,显然也是长途跋涉刚到乌里雅苏台——在外面露面的女人向来少见,一般多半也是江湖人士,奇怪的是这个人身上,却丝毫看不出会武功的痕迹。。
“那一夜的大屠杀历历浮现眼前——!”
“妙风已去往药师谷。”。
他被扔到了一边,疼得无法动弹,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马贼涌向了王姐,只是一鞭就击落了她的短刀,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上了马背,扬长而去。!
“霍展白!你占我便宜!”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
教王同样在剧烈地喘息,捂住了自己的心口——修炼铁马冰河走火入魔以来,全身筋脉走岔,剧痛无比,身体已然是一日不如一日。。
他惊骇地回头,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——。
“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!
黑暗的房间里,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,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。
旋素衣女子微微一怔,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。
“那么,这几日来,面对着如此大好时机,宫里其余那几方势力岂不是蠢蠢欲动?!
无论如何,不把他脑中的病痛解除,什么都无法问出来。!
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
““我不要这个!”终于,他脱口大呼出来,声音绝望而凄厉,“我只要你好好活着!”!
“是呀,难得天晴呢——终于可以去园子里走一走了。”。
“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他被扔到了一边,疼得无法动弹,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马贼涌向了王姐,只是一鞭就击落了她的短刀,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上了马背,扬长而去。。
她不解地望着他: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,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?”!
“放了明介!”被点了穴的薛紫夜开口,厉声大喝,“马上放了他!”。
“——今天之后,恐怕就再也感觉不到这种温暖了吧?。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““夏浅羽他们的伤,何时能恢复?”沉默中,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!
“你靠着我休息。”他继续不停赶路,然而身体中内息不停流转,融解去她体内积累的寒意,“这样就好了,不要担心——等到了下一个城镇,我们停下来休息。”。
所有的杀气忽然消散,他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,缓缓合起眼睛,唇角露出一个苦笑。。
“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他忽然笑了起来:今夕何夕?……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
“雅弥,不要哭!”在最后一刻,她严厉地叱喝,“要像个男子汉!”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“薛谷主!”他惊呼一声,连忙将她从雪地上抱起。。
““滚开!让我自己来!”然而她却愤怒起来,一把将他推开,更加用力地用匕首戳着土。。
““你说他一定会杀我——”薛紫夜喃喃,摸了摸绷带,“可他并没有……并没有啊。”。
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,然而没有弄清妙风在做什么,怕失去先机,一时间还不敢有所动作。!
“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……”
“那一段路,仿佛是个梦——漫天漫地的白,时空都仿佛在一瞬间凝结。他抱着垂死的人在雪原上狂奔,散乱的视线,枯竭的身体,风中渐渐僵硬冰冷的双手,大雪模糊了过去和未来……只有半空中传来白鸟凄厉的叫声,指引他前进的方向。。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。
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!
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