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下了“妙空”的面具,重见天日的徐重华对着同伴们展露笑容,眼角却有深深的刻痕出现,双鬓斑白——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,已然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过早地衰老了。
八年前,为了打入昆仑大光明宫卧底,遏止野心勃勃试图吞并中原武林的魔宫,这个昔年和霍展白一时瑜亮的青年才俊,曾经承受了那么多——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。
教王用金杖敲击着冰面,冷笑道:“还问为什么?摩迦一族拥有妖瞳的血,我既然独占了你,又怎能让它再流传出去,为他人所有?”。
“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!”
教王手里的金杖一分分地举了起来,点向玉座下跪着的弟子,妙风垂首不语,跪在阶下,不避不让。。
柳非非的贴身丫鬟胭脂奴端了早点进来,重重把早餐盘子到桌上,似乎心里有气:“喏,吃了就给我走吧——真是不知道小姐看上你什么?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,没钱没势,无情无义,小姐却偏偏最是把你放在心上!真是鬼迷心窍。”!
霍展白顿住酒杯,看向年轻得教王,忽然发现他此刻的眼睛是幽深的蓝――这个冷酷缜密的决顶杀手、在腥风血雨中登上玉座的新教王,此刻忽然间脆弱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。
教王瞬地抬头,看着这个自己的枕边人,失声惊叫:“你……不是波斯人?”
玉座上的人几次挣扎,想要站起,却仿佛被无形的线控制住了身体,最终颓然跌落。。
奇怪的是,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,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。
““瞳。”他想也不想地回答,话音刚落身体却动了动,忽然间起了痛苦的抽搐,“不,我不叫瞳!我、我叫……不,我想不起来……”!
那是七星海棠,天下至毒!她怎么敢用舌尖去尝?。
旋“我不知道。”最终,他只是漠然地回答,“我不知道什么摩迦村寨。”。
“说到最后一句,他的眼里忽然泛出一丝细微的冷嘲,转瞬消散。!
“还要追吗?”他飞身掠出,侧头对那个不死心的少年微微一笑,“那么,好吧——”!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“星圣女娑罗在狂奔,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甘。!
仿佛是觉得疲倦已极,她裹着金色的猞猁裘,缩在他胸前静静睡去。。
“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
他以剑拄地,向着西方勉强行走——那个女医者,应该到了乌里雅苏台吧?。
妙风站桥上,面无表情地望着桥下万丈冰川,默然。!
——难道,二十年前那一幕又要重演了吗?。
“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,勤奋好学,医术进步迅速,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,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。
霍展白走后的半个多月,药师谷彻底回到了平日的宁静。。
“不……不,她做不到!!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。
软轿停下的时候,她掀开帘子,看见了巨石阵对面一袭白衫猎猎舞动。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目,只见雪地上一头蓝色长发在风中飞扬,令人过目难忘。。
“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……
而这个人,居然在八年内走遍天下,一样一样都拿到手了。
纤细苍白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出,指向飘满了雪的天空,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开合,发出欢喜的叹息:“光。”
而这个人修习二十余年,竟然将内息和本身的气质这样丝丝入扣地融合在一起。。
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。
“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,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。
“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。
“瞳。”他想也不想地回答,话音刚落身体却动了动,忽然间起了痛苦的抽搐,“不,我不叫瞳!我、我叫……不,我想不起来……”!
““什么!”霜红失声——那一瞬间,二十年前临夏谷主的死因闪过了脑海。……”
““怎么,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?瞳?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,冷笑起来,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,讥讽着,“对,我忘了,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。
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。
她的血一口口地吐在了地面上,染出大朵的红花。!
“不要管我!”周行之脸色惨白,嘶声厉呼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