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
然而她还是无声无息。那一刹那,妙风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——那是他十多年前进入大光明宫后从来未曾再出现的感觉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醉了的她出手比平时更重,痛得他叫了一声。。
“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,今日不杀更待何时?!”
“谷主她在哪里?”无奈之下,她只好转头问旁边的丫头,一边挤眉弄眼地暗示,“还在冬之馆吧?快去通告一声,让她多带几个人过来!”。
因为,只要他一还手,那些匕首就会割断同僚们的咽喉!!
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
她握剑坐在玉座上,忽地抿嘴一笑:“妙风使,你存在的意义,不就是保护教王吗?如今教王死了,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。”。
“呃?”他忽然清醒了,脱口道,“怎么是你?”。
““如若将来真的避不了一战,”沉默了许久,雅弥却是微微地笑了,略微躬身,递上了一面回天令,“那么,到时候,你们尽管来药王谷好了――”!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。
旋“明介,”薛紫夜望着他,忽然轻轻道,“对不起。”。
“妙水在玉座下远处冷冷观望,看着她拈起金针,扎入教王背部穴道,手下意识地在袖中握紧——终于是,要来临了!!
他脸上始终没有表情——自从失去了那一张微笑的面具后,这个人便成了一片空白。!
黑暗里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,仿佛回忆着什么,泛出了微微的紫。
“怎么会感到有些落寞呢?她一个人提着琉璃灯,穿过香气馥郁的药圃,有些茫然地想。八年了,那样枯燥而冷寂的生活里,这个人好像是唯一的亮色吧?!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“药王谷的回天令还是不间歇地发出,一批批的病人不远千里前去求医,但名额已经从十名变成了每日一名――谷里一切依旧,只是那个紫衣的薛谷主已然不见踪迹。。
穿越了十二年,那一夜的风雪急卷而来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,将他的最后一丝勇气击溃。。
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!
没错……这次看清楚了。。
“她用尽全力伸出手去,指尖才堪堪触碰到他腰间的金针,却根本无力阻拦那夺命的一剑,眼看那一剑就要将他的头颅整个砍下——。
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,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,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?还是只是一个试探?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。
“他们要覆灭这里的一切!!
那里,一个白衣男子临窗而立,挺拔如临风玉树。。
“薛谷主,勿近神兽。”那个声音轻轻道,封住她穴道后将她放下。。
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。
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……
霍展白定定看着他,忽然有一股热流冲上了心头,那一瞬间什么正邪,什么武林都统统抛到了脑后。他将墨魂剑扔倒了地上,劈手夺过酒壶注满了自己前面的酒杯,仰起头来――
七位中原武林的顶尖剑客即将在鼎剑阁会合,在初春的凛冽寒气中策马疾驰,携剑奔向西方昆仑。
“和我一起死吧!我的孩子们!”教王将手放在机簧上大笑起来,笑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。。
就算在重新聚首之时,他甚至都没有问起过关于半句有关妻子的话。。
“里面两人被吓了一跳。薛紫夜捏着金针已刺到了气海穴,也忽然呆住了。。
“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。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!
““好!好!好!”他重重拍着玉座的扶手,仰天大笑起来,“那么,如你们所愿!”……”
““哈哈哈,”霍展白一怔之后,复又大笑起来,策马扬鞭远远奔了出去,朗声回答,“这样,也好!”。
自从走出那片冷杉林后,眼前就只余下了一种颜色。。
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!
奇怪,脸上……好像没什么大伤吧?不过是擦破了少许而已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