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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睡不着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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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黑暗里竟然真的有人走过来了,近在咫尺。她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顿住了脚,仿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刻被锁在铁笼里的他,只是不断地低唤着一个遥远的名字,仿佛为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招魂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想起来?这样的往事,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!

    “那么,”妙水斜睨着她,唇角勾起,“薛谷主,你还要去救一个畜生么?”。

    墙上金质的西洋自鸣钟敲了六下,有侍女准时捧着金盆入内,请她盥洗梳妆。。

    “她僵在那里,觉得寒冷彻心。!”

    雪鹞仿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,咕噜了一声振翅飞起,消失在茫茫的风雪里。。

    廖青染叹息:“紫夜她只是心太软——她本该一早就告诉你:沫儿得的是绝症。”!

    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

    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

    脚印!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,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!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转过头,忽然间淡淡开口:“真愚蠢啊,那个女人,其实也从来没有真的属于你,从头到尾你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外人罢了——你如果不死了这条心,就永远不能好好地生活。”。

    “然而在他微微一迟疑间,薛紫夜便已经沿着台阶奔了上去,直冲那座嵯峨的大光明圣殿。一路上无数教徒试图阻拦,却在看到她手里的圣火令后如潮水一样地退去。!

    所以,落到了如今的境地。。

    旋门外有浩大的风雪,从极远的北方吹来,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。

    ““小心!”一只手却忽然从旁伸过来,一把拦腰将她抱起,平稳地落到了岸边,另一只手依然拿着伞,挡在她身前,低声道,“回去吧,太冷了,天都要亮了。”!

    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,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,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:那是深深的紫,危险而深不见底。!

    然而其中蕴藏的暗流,却冲击得薛紫夜心悸,她的手渐渐颤抖:“那么这一次、这一次你和霍展白决斗,也是因为……接了教王的命令?”

    “这个妖娆的女子忽然间仿佛变了一个人,发出了恶鬼附身一样的大笑,恶狠狠地扭转着剑柄,搅动着穿胸而出的长剑:“为了这一天,我陪你睡了多少个晚上,受了多少折磨!什么双修,什么欢喜禅——你这个老色魔,去死吧!”!

    “嚓”,轻轻一声响,纯黑的剑从妙风掌心投入,刺穿了整个手掌将他的手钉住!。

    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药师谷的女子们何曾见过如此惨厉场面,齐齐失声尖叫,掩住了眼睛。。

    她一边唠叨,一边拆开他脸上的绷带。手指沾了一团绿色的药膏,俯身过来仔仔细细地抹着,仿佛修护着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。!

    “瞳公子?”教徒低着头,有些迟疑地喃喃,“他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他的血沿着她手指流下来,然而他却恍如不觉。。

    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。

    “——沥血剑!!

    薛紫夜将手伸向那个人的脑后,却在瞬间被重重推开。。

    金杖,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?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?你知道了什么?”。

    “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八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执著而不顾一切;他也曾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这种无望而炽烈的爱——然而,所有的一切,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。奇怪的是,他并不为这种消逝感到难过,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。。

    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眼里第一次有了震惊的神色,手里的金针颤了一下。

    在雪鹞千里返回临安时,手巾的主人却已然渐渐靠近了冰雪皑皑的昆仑。

    而不同的是,这一次,已然是接近于恳求。。

    “多么愚蠢的女人……我让妙风假传出我走火入魔的消息,她就忍不住了,呵呵,”教王在玉座上微笑,须发雪白宛如神仙,身侧的金盘上放着一个被斩下不久的绝色女子头颅,“联合了高勒他们几个,想把我杀了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吗?你提着剑在她身后追,满脸是血,厉鬼一样狰狞……她根本没有听到你在叫她,只是拼了命想甩脱你。”。

    “杀手浅笑,眼神却冰冷:“只差一点,可就真的死在你的墨魂剑下了。”。

    愚蠢!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,不惜抛妻弃子,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?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,什么除魔卫道,他要的,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,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!!

    “除了卫风行,廖青染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有这样的耐心和包容力。无论这个疯女人如何折腾,霍展白始终轻言细语,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药王谷的回天令还是不间歇地发出,一批批的病人不远千里前去求医,但名额已经从十名变成了每日一名――谷里一切依旧,只是那个紫衣的薛谷主已然不见踪迹。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她从雪中醒来,只觉得身体里每一分都在疼痛。那种痛几乎是无可言表的,一寸一寸地钻入骨髓,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呼号出声。。

    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,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,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?还是只是一个试探?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!

    廖青染从马车里悠悠醒来的时候,就听到了这一首《葛生》,不自禁地痴了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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