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?”妙火一怔,有些吃惊地看着他——作为修罗场里百年难得的杀戮天才,瞳行事向来冷酷,每次出手从不留活口,难道这一次在龙血珠之事上,竟破了例?
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
梅花如雪而落,梅树下,那个人对着她笑着举起手,比了一个猜拳的手势。。
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。
“霍展白迟疑了一下,最终决定说实话:“不大好,越发怕冷了。”!”
是的,到如今,已然不能再退哪怕一步。。
没留意到他迅速温暖起来的表情,南宫老阁主只是低头揭开茶盏,啜了一口,道:“听人说薛谷主近日去世了,如今当家的又是前任的廖谷主了——也不知道那么些年她都在哪里藏着,徒儿一死,忽然间又回来了,据说还带回一个新收的徒……”!
“是吗?那你可喝不过她,”廖青染将风帽掠向耳后,对他眨了眨眼睛,“喝酒,猜拳,都是我教给她的,她早青出于蓝胜于蓝了——知道吗?当年的风行,就是这样把他自己输给我的。”
所以,她一定要救回他。这个唯一的目击者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“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!
那样熟悉的氛围,是八年来不停止的奔波和搏杀里,唯一可以停靠的港湾。。
旋“那、那不是妖瞳吗……”。
“妙火点了点头:“那么这边如何安排?”!
“别看他眼睛!”一眼看到居中的黑衣人,不等视线相接,霍展白失声惊呼,一把拉开卫风行,“是瞳术!只看他的身体和脚步的移动,再来判断他的出手方位。”!
山顶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,雪舞腾了半天高——山崩地裂,所有人纷纷走避。此刻的昆仑绝顶,宛如成了一个墓地。
“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!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“老侍女怔了一下:“好的,谷主。”。
“冻硬了,我热了一下。”妙风微微一笑,又扔过来一个酒囊,“这是绿儿她们备好的药酒,说你一直要靠这个驱寒——也是热的。”。
“哎呀!”身边的绿儿等几个侍女忽然脱口惊呼起来,抬手挡住了眼睛。!
“教王……”有些犹豫的,她开口欲言。。
“——怎么还不醒?怎么还不醒!这样的折磨,还要持续多久?。
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,却终究没有回头。。
“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!
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。
然而一低头,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。
“那么,这几日来,面对着如此大好时机,宫里其余那几方势力岂不是蠢蠢欲动?。
地面一动,五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,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心。……
“让不让?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,“不要逼我!”
“不!”瞳霍然一惊,下意识地想往后避开,然而身体已然被提前封住,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——那一瞬,他明白过来她在做什么,几乎要脱口大喊。
“是楼兰的王族吗?”他俯下身看着遍地尸首里唯一活着的孩子,声音里有魔一样的力量,“你求我救命?那么,可怜的孩子,愿意跟我走吗?”。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他说,“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“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。
“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
随着金针的刺落,本来僵化的经脉渐渐活了过来,一直在体内乱窜的内息也被逐一引导,回归穴位,持续了多日的全身刺痛慢慢消失。教王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,合上了眼睛,发出了满意的叹息。!
“我要怎样,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…………”
“那一瞬间,仿佛有利剑直刺入心底,葬礼时一直干涸的眼里陡然泪水长滑而下,她在那样的乐曲里失声痛哭。那不是《葛生》吗?那首描述远古时女子埋葬所爱之人时的诗歌。。
这支箭……难道是飞翩?妙风失惊,八骏,居然全到了?。
她这样的细心筹划,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!!
“霍展白,你又输了。”然而,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