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任何一方稍微动一下,立即便是同归于尽的结局。
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
瞳一直没有说话,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,此刻才惊觉过来,没有多话,只是微微拍了拍手——瞬间,黑夜里蛰伏的暗影动了,雪狱狭长的入口甬道便被杀手们完全地控制。。
“什么?!”妙风脱口,同时变色的还有薛紫夜。。
“——事到如今,何苦再相认?!”
暮色初起的时候,霍展白和廖青染准备南下临安。。
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!
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
瞳在黑暗中沉默,不知道该说什么,做什么,然而呼吸却无法控制地开始紊乱。他知道身边有着另一个人,熟悉的气息无处不在,心底的那些记忆仿佛洪水一样涌出来,在心底呼啸,然而他却恨不得自己就在这一瞬间消失。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“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!
她微微动了动唇角,扯出一个微笑,然而青碧色的血却也同时从她唇边沁出。。
旋“王姐。”忽然间,他喃喃说了一句,向着冰川迈出了一步,积雪菽菽落如万仞深渊。。
“然而……他的确不想杀他。!
“没事,风行,”廖青染随口应,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!
奇怪的是,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,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
“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!
屏风后,秋水音刚吃了药,还在沉沉睡眠——廖谷主的方子很是有效,如今她的病已然减轻很多,虽然神志还是不清楚,有些痴痴呆呆,但已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大哭大闹,把每一个接近的人都当做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。。
“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。
大惊之下,瞳运起内息,想强行冲破穴道,然而重伤如此,又怎能奏效?瞳一遍又一遍地用内息冲击着穴道,却无法移动丝毫。!
“我看得出,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,忽然开口,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,她此刻,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。
“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!
“而且,”她仰头望着天空——已经到了夏之园,地上热泉涌出,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,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,“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,已然深入肺腑,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——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。”。
说到最后一句,他的眼里忽然泛出一丝细微的冷嘲,转瞬消散。。
““所以,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?”。
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,飞身掠出,只是一探手,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,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,“嚓”的一声,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……
在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她生命的时候,她为什么要自行了断?为什么!
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薛紫夜还活着。。
“霍展白停在那里,死死地望着他,眼里有火在燃烧:“徐重华!你——真的叛离?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!”。
“这种感觉……便是相依为命吧?。
“王姐……王姐……”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呼唤,越来越响,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。然而他却僵硬在当地,心里一片空白,无法对着眼前这个疯了一样狂笑的女人说出一个字。!
“如今,前任魔宫的妙风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静静地坐在她昔日坐过的地方,一任蝴蝶落满了肩头,翻看书卷,侃侃而谈,平静而自持——然而越是如此,霍展白越不能想象这个人心里究竟埋藏了多深的哀痛。……”
““要回信吗?”霜红怔了一怔。。
“妙水!”倒在地上的薛紫夜忽然一震,努力抬起头来,厉声道,“你答应过我不杀他们的!”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,眼看妙风倒地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!
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