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，随即问道，“要通知妙水吗？”

    剑插入冰层，瞳颤抖的手握着剑柄，忽然间无力地垂落。

    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，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。

    “小徒是如何中毒？又为何和阁下在一起？”她撑着身子，虚弱地问——她离开药师谷已经八年，从未再见过这个唯一的徒弟。没有料到再次相见，却已是阴阳相隔。。

    “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，却是一方手巾，“你的东西。”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，喃喃着，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！”。

    对方只是伸出了一只手，就轻松地把差吏凌空提了起来，恶狠狠地逼问。那个可怜的差吏拼命当空舞动手足，却哪说得出话来。！

    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，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，似是听不懂她的话，怔怔望向她。

    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，今日不杀更待何时？

    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。

    ——毕竟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，他从来未曾公然反抗过教王。。

    ““呵呵，不愧是瞳啊！我可是被这个破石头阵绊住了好几天，”夜色中，望着对方手里那一枚寸许的血色珠子，来客大笑起来，“万年龙血赤寒珠——这就是传说中可以毒杀神魔的东西？得了这个，总算是可以杀掉教王老儿了！”！

    他在断裂了的白玉川上怔怔凝望山顶，却知道所有往昔已然成为一梦。。

    旋不知过了多久，她从雪中醒来，只觉得身体里每一分都在疼痛。那种痛几乎是无可言表的，一寸一寸地钻入骨髓，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呼号出声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才五岁的他实在恐惧，不要说握刀，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。！

    他忽然呼号出声，将头深深埋入了手掌心，猛烈地摇晃着。！

    妙火点了点头：“那么这边如何安排？”

    “雪怀死在瞬间，犹自能面带微笑；而明介，则是在十几年里慢慢死去的。！

    冰冷的雪，冰冷的风，冰冷的呼吸——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冻结。。

    “其余八剑对视一眼，八柄长剑扫荡风云后往回一收，重新聚首，立刻也追随而去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那一骑，早已消失在漫天的大雪里，如冰呼啸，一去不回头。。

    不仅仅因为他心里厌恶妙空，不仅仅因为妙空多年来深知大光明宫的底细，绝不可再留，更不可让其成为中原之主，也不仅仅因为连续对六位一流高手使用瞳术透支了精神力，已然没有足够的胜算……最后，也最隐秘的原因，是因为——！

    “我看得出，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，忽然开口，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，她此刻，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。

    “值得吗——她一直很想问这人一句，然而，总是被他惫懒的调侃打岔，无法出口。那样聪明的人，或许他自己心里，一开始就已经知道。。

    “来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教王……”有些犹豫的，她开口欲言。！

    风雪的呼啸声里，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，凄凉而神秘，渐渐如水般散开，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，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，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，漆黑的夜里，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绿儿得了指令，动如脱兔，一瞬间几个起落便过了石阵，抢身来到妙风身侧，伸手去阻挡那自裁的一刀——然而终归晚了一步，短刀已然切入了小腹，血汹涌而出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望了一眼那十枚回天令，冷冷道：“有十个病人要看？”。

    然后，九这样转过身，离去，不曾再回头。……

    凝神看去，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，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，喘着粗气，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

    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，持剑告退。

    他也不等药涂完便站起了身：“薛谷主，我说过了，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
    “了不起啊，这个女人，拼上了一条命，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在夜中坐起，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。

    “在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她生命的时候，她为什么要自行了断？为什么！。

    很多时候，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，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，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！

    ““小心！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。

    黑暗里，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，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
    圣火令？那一瞬间，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！

    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，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