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样的一生，倒也是简单。

    妙风大惊，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，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

    其实第一次听她问起瞳，他心里已然暗自警惕，多年的训练让他面不改色地将真相掩了过去。而跟着她去过那个村庄后，他更加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过往身份——是的，多年前，他就见到过她！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？药师谷的开山师祖，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
    “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，低低呜了一声。！”

    暮色初起的时候，霍展白和廖青染准备南下临安。。

    她的手指轻轻叩在第四节脊椎上，疼痛如闪电一样沿着他的背部蹿入了脑里。！

    “这样做的原因，是我现在还不想杀你，”仿佛猜出了对方心里的疑虑，瞳大笑起来，将沥血剑一扔，坐回到了榻上，“不要问我为什么——那个原因是你猜不到的。我只问你，肯不肯定约？”

    她手里的玉佩滚落到他脚边，上面刻着一个“廖”字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？”她在榻边坐下，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
    袖子上织着象征着五明子身份的火焰纹章，然而那只苍白的手上却明显有着一条可怖的伤痕，一直从虎口延伸到衣袖里——那是一道剑伤，挑断了虎口经脉，从此后这只手便算是残废，再也无法握剑。。

    “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！

    “即便是这样，也不行吗？”身后忽然传来追问，声音依旧柔和悦耳，却带了三分压迫力，随即有击掌之声。。

    旋他倒过剑锋，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抹上了沥血剑。。

    “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，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！

    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！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响，一团柔软的东西扔到了笼中，竟是蛇皮缠着人皮，团成一团。

    “在这种时候，无论如何不能舍弃这枚最听话的棋子！！

    “没有？”妙火一怔，有些吃惊地看着他——作为修罗场里百年难得的杀戮天才，瞳行事向来冷酷，每次出手从不留活口，难道这一次在龙血珠之事上，竟破了例？。

    “他不知道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，只是默默在风雪里闭上了眼睛。。

    他被扔到了一边，疼得无法动弹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马贼涌向了王姐，只是一鞭就击落了她的短刀，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上了马背，扬长而去。。

    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，低低呜了一声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乍然一看，心里便是一怔：这位异族女子有着暗金色的波浪长发，肌肤胜雪，鼻梁高挺，嘴唇丰润，一双似嗔非嗔的眼眸顾盼生情——那种夺人的丽色，竟是比起中原第一美人秋水音来也不遑多让。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：超出六畜与生死两界，得大光明。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，严酷的淘汰中，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——活着的，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。就如……他和妙风。。

    廖青染叹息：“紫夜她只是心太软——她本该一早就告诉你：沫儿得的是绝症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，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！

    她看着信，忽然顿住了，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。

    “快、快带我……”她再也顾不得病床上的瞳，顿足站起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不知道。”最终，他只是漠然地回答，“我不知道什么摩迦村寨。”。

    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……

    “年轻时拼得太狠，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，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，拜月教也不再挑衅，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，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

    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

    这一次轮到瞳的目光转为惊骇。。

    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，一动不动，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
    “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，幽深而悲伤。。

    ““瞳！”刹那间，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不是要债，是你这个死女人得以后给我——”霍展白微怒。！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然而，随她猝然地离去，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。

    乌里雅苏台。。

    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，浑若无事。！

    “雅、雅弥？！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