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
“不许杀他!”看到教徒上来解开金索拖走昏迷的人,薛紫夜再一次尖叫起来。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“你……”哑穴没有被封住,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脸色惨白。。
“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!”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。
他瞬地睁开眼,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,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!
那一夜的大屠杀历历浮现眼前——
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
他一直知道她是强悍而决断的,但却还不曾想过,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子竟然就这样孤身一人,以命换命地去挑战那个天地间最强的魔头!。
妙风看了她一眼,轻轻放下轿帘,同时轻轻放下了一句话:。
“中原和西域的局势,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全控制的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门派之见,正邪之分,己然让彼此势如水火。就怕他们两人彼此心里还没有动武的念头,而门下之人早已忍耐不住――而更可怕的是,或许他们心里的敌意和戒心从未有片刻消弭,所有的表面文章,其实只是为了积蓄更多毁灭性的力量,重开一战!!
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。
旋周行之也是硬气,居然毫无惧色:“不要让!”。
“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!
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!
对于杀戮,早已完全地麻木。然而,偏偏因为她的出现,又让他感觉到了那种灼烧般的苦痛和几乎把心撕成两半的挣扎。
““那个,”她抓了一粒果脯扔到嘴里,“身体吃不消。”!
薛紫夜并不答应,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。
“所有的剑,都在刺破他衣衫时顿住。。
他得马上去看看薛紫夜有没有事!。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!
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凌驾于常人的力量,但此刻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雪原上,这一场跋涉是那样无助而绝望。这样相依踉跄而行的两人在上苍的眼睛里,渺小如蝼蚁。。
“风雪的呼啸声里,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,凄凉而神秘,渐渐如水般散开,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,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,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,漆黑的夜里,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。
那,也是他八年来第三次提出类似的提议。。
“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!
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:超出六畜与生死两界,得大光明。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,严酷的淘汰中,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——活着的,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。就如……他和妙风。。
仿佛想起了什么,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,一分也刺不下去。。
““不杀掉,难免会把来大光明宫的路线泄露出去。”妙风放下她,淡然开口,眼里没有丝毫喜怒,更无愧疚,“而且,我只答应了付给他钱,并没有答应不杀——”。
她挥了挥手,示意侍女们退出去,自己坐到了榻边。……
“算我慈悲,不让你多受苦了,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,握剑的手有些发抖,气息甫平,“割下你的头,回去向瞳复命!”
霍展白手指一紧,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,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,终于低声开口: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?”
开始渗出。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“距离被派出宫,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,一路频频遇到意外,幸亏还能在一个月的期限之内赶回。然而,不知道大光明宫那边,如今又是怎样的情况?瞳……你会不会料到,我会带了一个昔日的熟人返回?。
“瞳想紧闭双眼,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,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。
那一瞬间,血从耳后如同小蛇一样细细地蜿蜒而下。他颓然无声地倒地。!
“廖青染翻了翻秋水音的眼睑:“这一下,我们起码得守着她三天——不过等她醒了,还要确认一下她神志上是否出了问题……她方才的情绪太不对头了。”……”
“薛紫夜默然细看半晌,站起了身:“我出去一下,稍等。”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然而雪下还有另外一支短箭同时激射而出,直刺薛紫夜心口——杀手们居然是兵分两路,分取他们两人!妙风的剑还被缠在细线里,眼看那支短箭从咫尺的雪下激射而来,来不及回手相救,急速将身子一侧,堪堪用肩膀挡住。!
“赤,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