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
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
秋水……秋水,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,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?。
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。
“谁?有谁在后面?!霍展白的酒登时醒了大半,一惊回首,手下意识地搭上了剑柄,眼角却瞥见了一袭垂落到地上的黑色斗篷。斗篷里的人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璀璨眼睛。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,此刻只是静静地从树林里飘落,走到了亭中。!”
“瞳公子。”然而,从殿里出来接他的,却不是平日教王宠幸的弟子高勒,那个新来的白衣弟子同样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教王正在小憩,请稍等。”。
薛紫夜一震,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应声落下——多年来冰火交煎的憔悴一起涌上心头,她忽然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力量,伸出手去将他的头揽到怀里,失声痛哭。!
难道,他的那一段记忆,已经被某个人封印?那是什么样的记忆,关系着什么样的秘密?到底是谁……到底是谁,屠戮了整个摩迦一族,杀死了雪怀?
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,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
“快走啊!”薛紫夜惊呼起来,用尽全力推着妙水姐弟。。
那一瞬间雪鹞蓦然振翅飞起,发出一声尖历的呼啸。望着那一点红,他全身一下子冰冷,再也无法支持,双膝一软,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以手掩面,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啜泣。。
“我以明尊的名义发誓,你们两个,绝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昆仑山!!
昆仑白雪皑皑,山顶的大光明宫更是长年笼罩在寒气中。。
旋“干什么?”她吓了一跳,正待发作,却看到对方甚至还没睁开眼睛,不由一怔。。
““放了明介!”被点了穴的薛紫夜开口,厉声大喝,“马上放了他!”!
“嗯,是啊。”那个丫头果然想也不想地脱口答应,立刻又变了颜色,“啊……糟糕,谷主说过这事不能告诉霍公子的!”!
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
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!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“冰上那个紫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,声音平静:“过来,我在这里。”。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妙水不由有些气不顺:自从教王把瞳交由自己发落以来,她就有了打算——!
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眼里第一次有了震惊的神色,手里的金针颤了一下。。
“不睡了,”她提了一盏琉璃灯,往湖面走去,“做了噩梦,睡不着。”。
“话音未落,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!
“妙水,”他忽然开口了,声音因为受刑而嘶哑,“我们,交换条件。”。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。
“那群凶神恶煞的獒犬堆里,露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。
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,在这一刻后,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,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……
她有些困扰地抬起头来,望着南方的天空,仿佛想从中看到答案。
他侧过脸,慢条斯理地拭去嘴角的血丝,眼眸里闪过微弱的笑意:只不过杀了个车夫,就愤怒到这样吗?如果知道当年杀死雪怀的也正是自己,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表情?
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。
“真是大好天气啊!”。
“命运的轨迹在此转弯。。
“瞳的手缓缓转动,靠近颈部,琉璃般的眼中焕发出冰冷的光辉。。
“我被命令和一起训练的同伴相互决斗,我格杀了所有同伴,才活了下来。”他抬头望着天空里飘落的雪,面无表情,“十几年了,我没有过去,没有亲友,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——只是被当做教王养的狗,活了下来。”!
““看着我!”第一次看到心腹下属沉默地抵抗,教王眼里露出锋锐的表情,重重顿了顿……”
““……”事情兔起鹘落,瞬忽激变,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,解开他的穴道,然后两人提剑而立,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。。
教王同样在剧烈地喘息,捂住了自己的心口——修炼铁马冰河走火入魔以来,全身筋脉走岔,剧痛无比,身体已然是一日不如一日。。
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!
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