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做伴好还乡。
在侍从带着薛紫夜离开后,大光明殿里重新陷入了死寂。
“是流放途中遇到了药师谷谷主吗?”他问,按捺着心里的惊讶。。
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。
““薛紫夜她……她……乃是当初摩迦村寨里的唯一幸存者!”顿了许久,妙风终于还是吐出了一句话,脸色渐渐苍白,“属下怕瞳会将当初灭族真相泄露给她,所以冒昧动手。请教王见谅。”!”
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,几度想站起来,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。
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!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
她将圣火令收起,对着妙风点了点头:“好,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。”
昆仑绝顶上,最高处的天国乐园里繁花盛开,金碧辉煌。。
他这一走,又有谁来担保这一边平安无事?。
“雪鹞从脚爪上啄下了那方手巾,挂在梅枝上,徘徊良久。!
“死了也好!”然而,只是微一沉默,他复又冷笑起来,“鬼知道是谁的孽种?”。
旋那一刹那,妙水眼里的泪水如雨而落,再也无法控制地抱着失去知觉的人痛哭出来:。
“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!
——这个女人,怎么会知道十二年前那一场血案!!
“这……”仰头望了望万丈绝壁,她有些迟疑地拢起了紫金手炉,“我上不去啊。”
“那声称呼,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,应该称其前辈;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,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?!
“呵……”薛紫夜抬头看了一眼教王的脸色,点头,“病发后,应该采取过多种治疗措施——可惜均不得法,反而越来越糟。”。
““倒是会偷懒。”她皱了皱眉,喃喃抱怨了一句,伸手掰开伤者紧握的左手,忽地脸色一变——一颗深红色的珠子滚落在她手心,带着某种逼人而来的凛冽气息,竟然在一瞬间将雪原的寒意都压了下去。。
瞳用力抓住薛紫夜的双手,将她按在冰冷的铁笼上,却闭上了眼睛,急促地呼吸,仿佛胸中有无数声音在呼啸,全身都在颤抖。短短的一瞬,无数洪流冲击而来,那种剧痛仿佛能让人死去又活过来。。
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!
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。
“是的,是的……想起来了!全想起来了!。
霍展白微微一惊,口里却刻薄:“中原居然还能出姑娘这般的英雄人物啊……”。
““瞳呢?”她冲口问,无法掩饰自己对那个叛乱者的关切。!
片刻前还陷在昏迷挣扎里的瞳,睁眼的时候眸中竟然雪亮,默默凝视着薛紫夜离去时的方向,在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光:猜疑、警惕、杀意以及……茫然。。
“王姐……王姐……”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呼唤,越来越响,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。然而他却僵硬在当地,心里一片空白,无法对着眼前这个疯了一样狂笑的女人说出一个字。。
“这个回鹘的公主养尊处优,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混乱而危险的局面。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……
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一丈之内,黑暗里的人忽然竖起了手掌,仿佛接到了无声的命令,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一瞬间消失了,融入了雪狱无边无际的黑夜。
他往前踏了一大步,急切地伸出手,想去抓住那个雪中的红衣女子,然而膝盖和肋下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。只是一转眼,那个笑靥就湮没在了纷繁的白雪背后。
为她打着伞,自己大半个身子上却积了厚厚的雪。。
无法遗忘,只待风雪将所有埋葬。。
“她只是摆了摆手,不置可否。她竭尽心力,也只能开出一张延续三个月性命的药方——如果他知道,还会这样开心吗?如果那个孩子最终还是夭折,他会回来找她报复吗?。
“明介,原来真的是你……派人来杀我的吗?。
妙风拥着薛紫夜,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!
“他的手最终只是温柔地按上了她的肩,低声说:“姐姐,你好像很累,是不是?”……”
“妙风将内息催加到最大,灌注满薛紫夜的全身筋脉,以保她在离开自己的那段时间内不至于体力不支,后又用传音入密叮嘱:“等一下我牵制住他们五个,你马上向乌里雅苏台跑。”。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“这里没有什么观音。”女子拉下了脸,冷冷道,立刻想把门关上,“佛堂已毁,诸神皆灭,公子是找错地方了。”!
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,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