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……终于,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。
“然而望见薛紫夜失魂落魄的表情,心里忽然不是滋味。!”
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。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!
一瞬间,他又有了一种被幻象吞噬的恍惚,连忙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。
霍展白在冰川上一个点足,落到了天门中间的玉阶上。
是要挟,还是交换?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“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!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旋是谁,能令枯木再逢春?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急促地呼吸,脸色苍白,却始终不吐一字。!
室内炉火熊熊,温暖和煦,令人完全感觉不到外面是冰天雪地。薛紫夜正有些蒙欲睡,听得声音,霍然睁开了眼睛——!
“你不记得了吗?就是因为杀了那两个差役,你才被族里人发现了身上的奇异天赋,被视为妖瞳再世,关了起来。”薛紫夜的声音轻而远,“明介,你被关了七年,我和雪怀每天都来找你说话……一直到灭族的那一夜。”
“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尴尬地一笑,收剑入鞘,“我太紧张了。”!
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。
“卫风行沉吟许久,终于还是直接发问:“你会娶她吧?”。
她没有忍心再说下去。。
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!
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。
““摩迦村寨?瞳的故乡吗?”教王沉吟着,慢慢回忆那一场血案,冷笑起来,“果然……又是一条漏网之鱼。斩草不除根啊……”。
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“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!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。
穿越了十二年,那一夜的风雪急卷而来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,将他的最后一丝勇气击溃。。
“这个回鹘的公主养尊处优,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混乱而危险的局面。。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……
“这是朱果玉露丹,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,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
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
药师谷……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情况下,他却忽然微微一怔。。
为什么要学医呢?廖谷主问他: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气结。。
“然而不等她站稳,那人已然抢身赶到,双掌虚合,划出了一道弧线将她包围。。
“族里又出了怪物!老祖宗就说,百年前我们之所以被从贵霜国驱逐,就是因为族里出过这样一个怪物!那是妖瞳啊!”!
“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……”
““不!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,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,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血腥味的刺激,让徐重华再也难以克制地狂笑起来,“霍七,当年你废我一臂,今日我要断了你的双手双脚!就是药师谷的神医也救不了你!”。
妙风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,手指缓缓收紧。!
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,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