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是啊，听人说，只要和他对上一眼，魂就被他收走了，他让你死你就死要你活你才能活！”

    看来，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，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

    啊……终于，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。

    “你，想出去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八柄剑在惊呼中散开来，如雷霆一样地击入了人群！！”

    “睁开眼睛。”耳边听到轻柔的吩咐，他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。。

    如果那时候动手，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！只可惜，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！

    雪鹞绕着薛紫夜飞了一圈，依依不舍地叫了几声，落到主人的肩上。霍展白策马走出几步，忽然勒转马头，对她做了一个痛饮的手势：“喂，记得埋一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下！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他忽地微微笑了，“雅弥的确早就死了。我是骗你的。”

    一语未落，她急速提起剑，一挥而下！。

    多么可笑……被称为“神医”的人，却病弱到无法自由地呼吸空气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白了他一眼：“又怎么了？”！

    “奇怪……”妙水有些难以理解地侧过头去，拍了拍獒犬的头，低语，“她不怕死，是不是？”。

    旋如果薛紫夜提出这种要求，即使教王当下答应了，日后也会是她杀身之祸的来源！。

    “不过，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！

    “一次？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！

    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喃喃着：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，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，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妙风猛然一震，肩背微微发抖，却终不敢抬头。！

    “教王，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，恭声提醒，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，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。

    “两人就这样僵持，一个在门外，一个在门里，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。

    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，刹那间，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
    “嚓”，轻轻一声响，纯黑的剑从妙风掌心投入，刺穿了整个手掌将他的手钉住！！

    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。

    ““别绕圈子，”薛紫夜冷冷打断了她，直截了当道，“我知道你想杀教王。”。

    她沉迷于那些象征命运的涡流中，看得出神，没有觉察门口一个人已悄然出现。。

    “在每次他离开后，她都会吩咐侍女们在雪里埋下新的酒坛，等待来年的相聚。！

    “妙水，”他忽然开口了，声音因为受刑而嘶哑，“我们，交换条件。”。

    “还不快拉下帘子！”门外有人低叱。。

    “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，妙风终于站起身，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。

    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双肩肩胛骨之间，一股暖流无声无息注入，她只觉全身瞬间如沐春风。……

    “当时参与屠杀的，还有妙风使。”妙水冷笑，看着薛紫夜脸色苍白下去，“一夜之间，杀尽了全村上下一百三十七人——这是教王亲口对我说的。呵呵。”

    他忽然间发现自己无法遏制地反复想到她。在这个归去临安终结所有的前夜，卸去了心头的重担，八年来的一点一滴就历历浮现出来……那一夜雪中的明月，落下的梅花，怀里沉睡的人，都仿佛近在眼前。

    那些事情，其实已然多年未曾想起了……十几年来浴血奔驰在黑暗里，用剑斩开一切，不惜以生命来阻挡一切不利教王的人，那样纯粹而坚定，没有怀疑，没有犹豫，更没有后悔——原本，这样的日子，过得也是非常平静而满足的吧？。

    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站起，扯过外袍覆上，径自走出门外。。

    “不知是否幻觉，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没事？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，失惊。。

    不过，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！

    ““雪儿，怎么了？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，低声问，“你飞哪儿去啦？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忽然一个踉跄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，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，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。

    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，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！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，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，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，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，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