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水带着侍女飘然离去,在交错而过的刹那,微微一低头,微笑着耳语般地吐出了一句话——“妙风使,真奇怪啊……你脸上的笑容,是被谁夺走了吗?”
明介?妙风微微一惊,却听得那个女子在耳边喃喃:
声音方落,他身后的十二名昆仑奴同时拔出了长刀,毫不犹豫地回手便是一割,鲜血冲天而起,十二颗头颅骨碌碌掉落在雪地上,宛如绽开了十二朵血红色的大花。。
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。
“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,然而,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!”
“起来!”耳边竟然又听到了一声低喝,来不及睁开眼睛,整个人就被拉了起来!。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!
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?真可惜,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在飞速下坠的瞬间,薛紫夜脱口惊呼,忽然身子却是一轻!
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,似乎是雪亮的闪电,将黑暗僵冷的往事割裂。。
“妙水,”他笑了起来,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同胞姐姐,在这生死关头却依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,只是平静地开口请求,“我死后,你可以放过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医者吗?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,你日后也有需要求医的时候。”。
““妙水!”倒在地上的薛紫夜忽然一震,努力抬起头来,厉声道,“你答应过我不杀他们的!”!
妙风同样默不做声地跟在她身后,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。。
旋那一夜的大屠杀历历浮现眼前——。
“她继续娇笑:“只是,方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体能吧?现在你压不住七星海棠的毒,只会更加痛苦。”!
骏马已然累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,他跳下马,反手一剑结束了它的痛苦。驻足山下,望着那层叠的宫殿,不做声地吸了一口气,将手握紧——那一颗暗红色的龙血珠,在他手心里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。!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
“乌里雅苏台。!
没有回音。。
“然而,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,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?。
“看得见影子了吗?”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,问。。
那么多的鲜血和尸体堆叠在一起,浸泡了他的前半生。!
“霍展白?”看到来人,瞳低低脱口惊呼,“又是你?”。
“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。
“嘎——”忽然间,雪里传来一声厉叫,划破冷风。。
“——那样的一生,倒也是简单。!
八柄剑在惊呼中散开来,如雷霆一样地击入了人群!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“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,闪着冰冷的光,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。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,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,一直为教王所持有。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……
窗外大雪无声。
薛紫夜一时语塞。
“啊!”七剑里有人发出了惊呼,长剑脱手飞出,插入雪地。双剑乍一交击,手里的剑便瞬间仿佛浸入沸水一样地火热起来。那种热沿着剑柄透入,烫得人几乎无法握住。。
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。
“明介?妙风微微一惊,却听得那个女子在耳边喃喃:。
“风雪如刀,筋疲力尽的她恍恍惚惚地站起,忽然间眼前一黑。。
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:“进来坐下再说。”!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……”
““瞳怎么了?”再也忍不住,薛紫夜抢身而出,追问。。
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。
春暖花开的时候,霍展白带领鼎剑阁七剑从昆仑千里返回。!
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