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,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,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,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
“沫儿的病症,紫夜在信上细细说了,的确罕见。她此次竭尽心力,也只炼出一枚药,可以将沫儿的性命再延长三月。”廖青染微微颔首,叹息道,“霍七公子,请你不要怪罪徒儿——”
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““沫儿?沫儿!”他只觉五雷轰顶,俯身去探鼻息,已然冰冷。!”
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。
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!
“金索上的钥匙。”薛紫夜对着她伸出手去,面无表情,“给我。”
霍展白一眼看到剑柄上雕刻着的火焰形状:火分五焰,第一焰尤长——魔宫五明子分别为“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”,其中首座便是妙风使。他默默点了点头——
薛紫夜隐隐担心,却只道:“原来你还会吹笛子。”。
“哼。”她忽地冷哼了一声,一脚将死去的教王踢到了地上,“滚吧。”。
“把霍展白让进门内,她拿起簪子望了片刻,微微点头:“不错,这是我离开药师谷时留给紫夜的。如今她终于肯动用这个信物了?”!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旋一路上,风渐渐温暖起来,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。。
““现在,你已经恢复得和以前一样。”薛紫夜却似毫无察觉,既不为他的剑拔弩张而吃惊,也不为他此刻暧昧地揽着自己的脖子而不安,只是缓缓站起身来,淡淡道,“就只剩下,顶心那一枚金针还没拔出来了。”!
一口血从瞳嘴里喷了出来,夹杂着一颗黑色的药丸。封喉?!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
“然而,那个女子的影子却仿佛深刻入骨,至死难忘。!
霍展白醒来的时候,日头已然上三竿。。
“一只白鸟飞过了紫禁城上空,在风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呼啸,脚上系着一方紫色的手帕。。
一直埋头赶路的廖青染怔了一下,侧头看着这个年轻人。。
然而,走不了三丈,他的眼神忽然凝聚了——!
“这是临别赠言吗?”霍展白大笑转身,“我们都愚蠢。”。
“金色的马车戛然而止,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,一路踏过尸体和鲜血,气度沉静如渊停岳峙,所到之处竟然连凶狠的野狼也纷纷退避。。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“妙火点了点头:“那么这边如何安排?”!
“呵,我开玩笑的,”不等他回答,薛紫夜又笑了,松开了帘子,回头,“送出去的东西,哪有要回来的道理。”。
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。
“这个妙水,虽然只在桥上见过一面,却印象深刻。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靡靡气息,散发着甜香,妖媚入骨——她一眼看去便心里明白,这个女人,多半是修习过媚术。。
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,然而没有弄清妙风在做什么,怕失去先机,一时间还不敢有所动作。……
“滚开!让我自己来!”然而她却愤怒起来,一把将他推开,更加用力地用匕首戳着土。
这个妖娆的女子忽然间仿佛变了一个人,发出了恶鬼附身一样的大笑,恶狠狠地扭转着剑柄,搅动着穿胸而出的长剑:“为了这一天,我陪你睡了多少个晚上,受了多少折磨!什么双修,什么欢喜禅——你这个老色魔,去死吧!”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。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。
“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“妙风站在雪地上,衣带当风,面上却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,声音也柔和悦耳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。她凝神一望,不由略微一怔——这种气息阳春和煦,竟和周围的冰天雪地格格不入!。
“明介。”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了,轻而颤。!
“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……”
“妙风依然只是微笑,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: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。
她拿着翠云裘,站在药圃里出神。。
龙血珠?瞳的手下意识地一紧,握住剑柄。!
霍展白沉吟片刻,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,也便有了答案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