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意层层逼来,似乎要将全身的血液冻结,宛如十二年前的那一夜。
然而,她的梦想,在十三岁那年就永远地冻结在了漆黑的冰河里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。
薛紫夜冷笑起来:“你能做这个主?”。
“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!”
妙风抱着垂死的女子,在雪原上疯了一样地狂奔,雪落满了蓝发。。
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!
教王在一瞬间发出了厉呼,踉跄后退,猛然喷出一口血,跌入玉座。
“明介,明介!”耳边有人叫着这样一个名字,死死按住了他抓向后脑的双手,“没事了……没事了。不要这样,都过去了……”
他就这样站在大雪里,紧紧握着墨魂剑,任大雪落满了一身。一直到旁边的卫风行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才惊觉过来。翻身上马时,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妙风消失的方向。。
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,幽深而悲伤。。
“里面两人被吓了一跳。薛紫夜捏着金针已刺到了气海穴,也忽然呆住了。!
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。
旋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。
““教王万寿。”进入熟悉的大殿,他在玉座面前跪下,深深低下了头,“属下前去长白山,取来了天池隐侠的性命,为教王报了昔年一剑之仇。”!
“是武林中人吧。”年轻一些的壮丁凝望着一行七人的背影,有些神往,“都带着剑哪!”!
视线凌乱地晃动着,终于从对方的眼睛移开了,然后漫无边际地摇着,最终投注在冰上,忽然又定住——他低低惊叫出声,那,是什么?
“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!
话音未落,霍展白已然闪电般地掠过,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,颤声呼:“秋水!”。
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杨柳林里,她才明白过来方才是什么让她觉得不自然——那张永远微笑着的脸上,不知何时,居然泯灭了笑容!。
然而就在同一瞬间,他已经冲到了离瞳只有一尺的距离,手里的暗器飞出——然而六枚暗器竟然无一击向瞳本身,而是在空气中以诡异的角度相互撞击,凭空忽然爆出了一团紫色的烟雾,当头笼罩下来!。
其实,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,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,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!
“阁主有令,要你我七人三日内会聚鼎剑阁,前往昆仑!”夏浅羽重复了一遍指令。。
“出来前,教王慎重嘱托,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,否则结局难测。。
十二年后,在荒原雪夜之下,宿命的阴影重新将他笼罩。。
““走吧。”她咳嗽得越发剧烈了,感觉冰冷的空气要把肺腑冻结,“快回去。”!
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。
“快、快带我……”她再也顾不得病床上的瞳,顿足站起。。
““啊?”她一惊,仿佛有些不知如何回答,“哦,是、是的……是齐了。”。
“哦……”瞳轻轻应了一声,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“有人在往这边赶来。”……
瞳却抽回了手,笑:“如有诚意,立约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吧?”
“教王既然对外掩饰他的伤情,必然还会如平日那样带着灰獒去山顶的乐园散步,”他望着云雪笼罩的昆仑绝顶,冷冷道,“我先回修罗场的暗界冥想静坐,凝聚瞳力——三日后,我们就行动!”
霍展白隐隐记起,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,卫风行曾受了重伤,离开中原求医,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,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,隐姓埋名来到中原;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,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。
就算她肯相信,可事到如今,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了。她费了那么多年心血才夺来的一切,又怎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落空?所以,宁可还是不信吧……这样,对彼此,都好。。
“在造化神奇的力量之下,年轻的教王跪倒在大雪的苍穹中,对着天空缓缓伸出了双手。。
“醒来的时候,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,狼嚎阵阵。。
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!
“薛紫夜勉强对着他笑了笑,心下却不禁忧虑——“沐春风”之术本是极耗内力的,怎生经得起这样频繁的运用?何况妙风寒毒痼疾犹存,每日也需要运功化解,如果为给自己续命而耗尽了真力,又怎能压住体内寒毒?……”
““为什么不杀?只是举手之劳。”妙火蹙眉,望着这个教中上下闻声色变的修罗,迟疑道,“莫非……瞳,你心软了?”。
秋水……秋水,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,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?。
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!
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做伴好还乡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