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是因为那个小气的女人还在后悔那天晚上的投怀送抱？应该不会啊……那么凶的人，脸皮不会那么薄。那么，难道是因为他说漏了嘴提到了扬州花魁柳非非，打破了他在她心中一贯的光辉形象？

    “啊，昨日半夜才到雁门关，天不亮就又出发了。”守城的老兵喃喃而语，“可真急啊

    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，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。

    “愚蠢！你怎么还不明白？”霍展白顿足失声。。

    “他凝望着墓碑，轻声低语：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！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，随即问道，“要通知妙水吗？”。

    那一条路，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，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！

    帘子一卷起，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，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！

    然而，已经没有时间了。他一定要抢在妙风从药师谷返回之前下手，否则，即便是妙风未曾得知他去过药师谷夺龙血珠的秘密，也会带回那个女医者给教王治伤——一旦教王伤势好转，便再也没有机会下手！

    “胡说！”一搭脉搏，她不由惊怒交集，“你旧伤没好，怎么又新受了伤？快过来让我看看！”。

    原来……那就是她？那就是她吗？！。

    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！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她低声说，斩钉截铁。。

    旋“愚蠢！你怎么还不明白？”霍展白顿足失声。。

    ““追电？！”望着那匹被钉死在雪地上的坐骑，他眼睛慢慢凝聚。！

    而且，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，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！

    那是一个年轻男子，满面风尘，仿佛是长途跋涉而来，全身沾满了雪花，隐约可以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，那个人深陷在厚厚的狐裘里，看不清面目，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落在外面。

    “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唇角微微扬起，傲然回答：“一言为定！”。

    “这种人也要救？就算长得好，可还是一条一旦复苏就会反咬人一口的毒蛇吧？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，不可思议地喃喃，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。

    中原和西域的局势，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全控制的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门派之见，正邪之分，己然让彼此势如水火。就怕他们两人彼此心里还没有动武的念头，而门下之人早已忍耐不住――而更可怕的是，或许他们心里的敌意和戒心从未有片刻消弭，所有的表面文章，其实只是为了积蓄更多毁灭性的力量，重开一战！！

    “有其主人必有其鸟嘛。”霍展白趁机自夸一句。。

    “她微笑着望着他：“霍七公子，不知你心底的执念，何时能勘破？”。

    金色的马车戛然而止，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，一路踏过尸体和鲜血，气度沉静如渊停岳峙，所到之处竟然连凶狠的野狼也纷纷退避。。

    ““不要再逞能了。”薛紫夜叹了口气，第一次露出温和的表情，“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——想救人，但也得为自己想想。我不可能一直帮到你。”！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？”霜红怒斥，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病人。。

    她为什么不等他？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？。

    ““请教王宽恕……”他最终喃喃低语，手下意识地松开。一松开，薛紫夜就踉跄着软倒在地，剧烈咳嗽，血从她的嘴里不停涌了出来——方才虽然被妙风在最后一刻拉开，她却依然被教王那骇人一击波及，内脏已然受到重伤。。

    他的血沿着她手指流下来，然而他却恍如不觉。……

    “是的，我还活着。”黑夜里那双眼睛微笑起来了，即使没有用上瞳术也令人目眩，那个叛乱者在黑暗里俯下身，捏住了回鹘公主的下颌，“你很意外？”

    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，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，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：那是深深的紫，危险而深不见底。

    他微微侧头，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，叹了一口气。。

    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，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以这样……怎么可以这样？！。

    “手臂一沉，一掌击落在冰上！。

    不知妙水被留在教王身侧，是否平安？这个金发雪肤女人是波斯人，传说教王为修藏边一带的合欢秘术才带回宫的，媚术了得，同房数月后居然长宠不衰，武学渐进，最后身居五明子之一。！

    “瞳终于站起，默然从残碑前转身，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瞳霍然抬起头来，那双几近失明的眼里瞬间放出了雪亮的光！。

    地上的人忽然间暴起，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。

    那一块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舞，上面的几行字却隐隐透出暖意来：！

    他一直一直地坚持着不昏过去，执意等待她最终的答复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