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年了?自从进入修罗场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,已经过去了多少年?最初杀人时的那种不忍和罪恶感早已荡然无存,他甚至可以微笑着捏碎对方的心脏。
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
“六弟!”卫风行不可思议地惊呼,看着那个忽然间反噬的同僚。。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““我来吧。”不想如此耽误时间,妙风在她身侧弯下身,伸出手来——他没有拿任何工具,然而那些坚硬的冻土在他掌锋下却如豆腐一样裂开,只是一掌切下,便裂开了一尺深。!”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那是七星海棠,天下至毒!她怎么敢用舌尖去尝?!
他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,和她不相干。
其实第一次听她问起瞳,他心里已然暗自警惕,多年的训练让他面不改色地将真相掩了过去。而跟着她去过那个村庄后,他更加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过往身份——是的,多年前,他就见到过她!
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。
内息从掌心汹涌而出,无声无息透入土地,一寸寸将万古冰封的冻土融化。。
“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!
八年来,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,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,开始新的生活。。
旋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。
“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!
教王凝视着妙风苍白的脸,咬牙切齿:“是那个女人,破了你的沐春风之术?”!
“喂,你没事吧?”她却虚弱地反问,手指从他肩上绕过,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,“很深的伤……得快点包扎……刚才你根本没防御啊。难道真的想舍命保住我?”
“那个在乌里雅苏台请来的车夫,被妙风许诺的高昂报酬诱惑,接下了这一趟风雪兼程的活儿,走了这一条从未走过的昆仑之旅。!
猛烈的风雪几乎让他麻木。。
“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!
薛紫夜一打开铁门,雪光照入,就看到了牵着獒犬在不远处放风的蓝衣女子。。
““出去。”她低声说,斩钉截铁。。
然而,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。
“妙空摸着面上的青铜面具,叹了一口气:看来,像他这样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的人,教中还真是多得很哪……可是,她们是真的置身事外了吗?还是在暗度陈仓?!
而天山派首徒霍七公子的声望,在江湖中也同时达到了顶峰。。
这一瞬的妙风仿佛换了一个人,曾经不惊飞蝶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。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,但那种笑,已然是睥睨生死、神挡杀神的冷笑。。
““……”妙风在这样的话语之下震了一震,随即低声:“是。”。
“……”她无声而急促地呼吸,眼前渐渐空白,忽然慢慢浮现出一个温暖的笑靥——……
她伸出手,轻轻为他拂去肩上落满的雪,忽然间心里有久违了的暖意。
然而徐重华眉梢一蹩,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:“这些,日后再说。”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
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。
“然而,如今却已然是参商永隔了。。
“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。
“瞳!”眼看到对方手指随即疾刺自己的咽喉,徐重华心知无法抵挡,脱口喊道,“帮我!”!
““而且,”她仰头望着天空——已经到了夏之园,地上热泉涌出,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,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,“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,已然深入肺腑,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——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。”……”
“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然而,那样血腥的一夜之后,什么都不存在了。包括雪怀。。
雅弥迟疑了一下:“五位剑客的拇指筋络已断,就算易筋成功,至少也需三年才能完全恢复至伤前水准。”!
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