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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黄蓉与船夫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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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果没有迷路,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乌里雅苏台。

    说到最后的时候,她顿了顿。不知为何,避开了提起秋水音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明力?”瞳忽然明白过来,脱口惊呼,“是你!”。

    深沉而激烈的无力感,几乎在瞬间将一直以来充满了自信的女医者击倒。。

    “再扔出去。再叼回来。!”

    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,如王姐最后的要求,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,他总是微笑着,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,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。

    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

    “第二,流光。第三,转魄。”

    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

    狐裘上的雪已经慢慢融化了,那些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从白毫尖上落下,沾湿了沉睡苍白的脸。廖青染怔怔望着徒儿的脸,慢慢伸出手,擦去了她脸上沾染的雪水——那样的冰冷,那样的安静,宛如多年前她把那个孩子从冰河里抱起之时。。

    “想救你这些朋友吗?”擦干净了剑,瞳回转剑锋逼住了周行之的咽喉,对着霍展白冷笑,“答应我一个条件,我可以放了他们。”。

    “仿佛一盆冰水从顶心浇下,霍展白猛然回过头去,脱口:“秋水!”!

    她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:“怎么了,明介?不舒服吗?”。

    旋他没有再去看——仿佛生怕自己一回头,便会动摇。。

    “瞳用力抓住薛紫夜的双手,将她按在冰冷的铁笼上,却闭上了眼睛,急促地呼吸,仿佛胸中有无数声音在呼啸,全身都在颤抖。短短的一瞬,无数洪流冲击而来,那种剧痛仿佛能让人死去又活过来。!

    否则,迟早会因此送命。!

    “咯咯……看哪,连瞳都受不住呢。”妙水的声音在身侧柔媚地响起,笑意盈盈,“教王,七星海棠真是名不虚传。”

    ““哎呀!”周围的旅客发出了一声惊呼,齐齐退开了一步。!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
    “小夜……小夜……我好容易才跑出来了,为什么你见了我就跑?。

    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
    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!

    她脱口惊呼,然而声音未出,身体忽然便腾空而起。。

    “湖面上冰火相煎,她忍不住微微咳嗽,低下头望着冰下那张熟悉的脸。雪怀……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。因为明日,我便要去那个魔窟里,将明介带回来——。

    何况……他身边,多半还会带着那个药师谷不会武功的女人。。

    ““教王已出关?”瞳猛然一震,眼神转为深碧色,“他发现了?!”!

    在连接乐园和大光明宫的白玉长桥开始断裂时,却有一条蓝色的影子从山顶闪电般掠下。她手里还一左一右扶着两个人,身形显得有些滞重,所以没能赶得及过桥。。

    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。

    “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……

    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然而,她却很快逝去了。。

    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。

    “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一怔,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伤口一起剧痛起来,几乎站不住身体。。

    那个在乌里雅苏台请来的车夫,被妙风许诺的高昂报酬诱惑,接下了这一趟风雪兼程的活儿,走了这一条从未走过的昆仑之旅。!

    “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出过激的行为,不知道是觉得已然无用还是身体极端虚弱,只是静默地躺在榻上,微微睁开了眼睛,望着黑暗中的房顶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咸而苦,毒药一样的味道。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
    “哟,还能动啊?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一只脚忽然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,“看脸色,已经快撑不住了吧?”!

    难道,薛紫夜的师傅,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,竟是隐居此处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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