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这个女医者也修习过瞳术?
他走下十二玉阙,遥遥地看到妙水和明力两位从大殿后走出,分别沿着左右辇道走去——向来,五明子之中教王最为信任明力和妙风:明力负责日常起居,妙风更是教王的护身符,片刻不离身侧。
簪被别在信封上,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。
然后,从怀里摸出了两枚金针,毫不犹豫地回过手,“嚓嚓”两声按入了脑后死穴!。
“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!”
轿子抬起的瞬间,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,朗朗道:“在下来之前,也曾打听过——多年来,薛谷主不便出谷,是因为身有寒疾,怯于谷外风雪。是也不是?”。
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!
她看定了那个来访的白衣剑客,忽地一笑:“可是,她最终拿它来救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。”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。
“她……葬在何处?”终于,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。
““他妈的,妙水也不及时传个消息给你,”妙火狠狠啐了一口,心有不甘,“错过那么好的机会!”!
这样强悍的女人——怎么看,也不像是红颜薄命的主儿啊!。
旋别去!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,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,他抬头看过去,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。
“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,在这一刻后,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,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!
“这个,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!
“我明白了。”没有再让他说下去,教王放下了金杖,眼里瞬间恢复了平静,“风,二十八年了,这还是你第一次顾惜别人的死活。”
“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!
“带我出去看看。”她吩咐,示意一旁的小橙取过猞猁裘披上。。
“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力?。
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!
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“如今大仇已报,所在意的人都平安离开险境,她还有什么牵挂呢?。
那个少年沉浮在冰冷的水里,带着永恒的微笑,微微闭上了眼睛。。
““抓紧我,”她紧紧地抓住了薛紫夜的肩,制止对方的反抗,声音冷定,“你听着:我一定要把你带过去!”!
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。
然而她忽地看到小姐顿住了脚步,抬手对她做了一个“噤声”的手势,眼神瞬间雪亮。。
“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。
“是。”看到瞳已然消失,妙风这才俯身解开了薛紫夜双腿上的穴道。……
“没,呵呵,运气好,正好是妙水当值,”妙火一声呼啸,大蛇霍地张开了嘴,那些小蛇居然就源源不断地往着母蛇嘴里涌去,“她就按原先定好的计划回答,说你去了长白山天池,去行刺那个隐居多年的老妖。”
妙风一惊——这个女子,是要拿这面圣火令去换教王什么样的许诺?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看来,无论如何,这一次的刺杀计划又要暂时搁置了。。
“薛紫夜默然细看半晌,站起了身:“我出去一下,稍等。”。
““都说七星海棠无药可解,果然是错的。”薛紫夜欢喜地笑了起来,“二十年前,临夏师祖为此苦思一个月,呕心沥血而死——但,却也终于找到了解法。。
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,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,忽然转过眼来看他,“是不是,瞳?”!
“薛紫夜一打开铁门,雪光照入,就看到了牵着獒犬在不远处放风的蓝衣女子。……”
“黑暗的最深处,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,闭目不语。。
“咦,这是你主人寄给谷主的吗?”霜红揉着眼睛,总算是看清楚了,嘀咕着,“可她出谷去了呢,要很久才回来啊。”。
“怎么?”瞳抬眼,眼神凌厉。!
“明介?”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,“你、你难道已经…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