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认识瞳吗？”她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问出来，声音有些发抖。

    他绝不能让她也这样死了……绝对不！

    “还算知道痛！”看着他蹙眉，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。

    如今，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
    “他有些烦乱地摇了摇头。看来，这次计划成功后，无论如何要再去一趟药师谷——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杀了，让自己断了那一点念想才好。！”

    她望着雪怀那一张定格在十二年前的脸，回忆起那血腥的一夜，锥心刺骨的痛让她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——只是为了一颗龙血珠，只是为了一颗龙血珠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站住了璇玑位，墨魂剑下垂指地，静静地看着那一匹越来越近的奔马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是被雪鹞给啄醒的。

    薛紫夜坐在黑暗里，侧头倾听着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，感觉到手底下的人还在微微发抖。过了整整一天，他的声音已经嘶哑，反抗也逐步地微弱下去。

    他颓然放下了剑，茫然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。这些人，其实都是他的同类。。

    “反正，”他下了结论，将金针扔回盘子里，“除非你离开这里，否则别想解开血封！”。

    “如今，难道是——！

    “你怎么可以这样！”她厉声尖叫起来，“他不过是个普通车夫！你这个疯子！”。

    旋“不要担心，我立刻送你回药师谷。”妙风看到那种诡异的颜色，心里也隐隐觉得不详，“已经快到乌里雅苏台了——你撑住，马上就可以回药师谷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，完成了这次的命令，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，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？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，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！

    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？”他喃喃苦笑，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！

    然而徐重华眉梢一蹩，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：“这些，日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“可是怎么？”她有些不耐地驻足，转身催促，“药师谷只救持有回天令的人，这是规矩——莫非你忘了？”！

    “嘎——嘎——”忽然间，半空传来鸟类的叫声。。

    “她咬紧了牙，默默点了点头。。

    榻上的人细微而急促地呼吸着，节奏凌乱。。

    谁能常伴汝？空尔一生执！！

    “出了什么问题？”小橙吓坏了，连忙探了探药水——桶里的白药生肌散是她配的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只听得好笑：“见鬼，瞳，听你说这样的话，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。

    她为什么不等他？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？。

    “愚蠢！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，不惜抛妻弃子，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？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，什么除魔卫道，他要的，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，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！！

    然而，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，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，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，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
    “谷主一早起来，就去秋之苑给明介公子看病了。”小晶皱着眉，有些怯怯，“霍七公子……你，你能不能劝劝谷主，别这样操心了？她昨天又咳了一夜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后来……我求你去救我的丈夫……可你，为什么来得那么晚？。

    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……

    然而，这些问题，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

    ——那样的一字一句，无不深入此刻的心中。如此慰藉而伏贴，仿佛一只手宁静而又温柔地抚过。她霍地坐起，撩开帘子往外看去。。

    “在下听闻薛谷主性格清幽，必以此为凭方可入谷看诊，”他一直面带微笑，言辞也十分有礼，“是故在下一路尾随霜红姑娘，将这些回天令都收了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子望着他。他腾出一只手来，用炭条写下了几行字，然后将布巾系在了雪鹞的脚上，拍了拍它的翅膀，指了指北方尽头的天空：“去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在一侧遥望，却没有走过去。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！

    “霍展白起身欲追，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……”

    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。

    她抬手拿掉了那一片碎片，擦去对方满脸的血污，凝视着。。

    “光。”！

    遥远的北方，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，呼啸如鬼哭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