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
“……”妙风顿了一顿,却只是沉默。
“见死不救?”那个女子看着他,满眼只是怜悯,“是的……她已经死了。所以我不救。”。
“算我慈悲,不让你多受苦了,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,握剑的手有些发抖,气息甫平,“割下你的头,回去向瞳复命!”。
“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,只是微笑。!”
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,眼看妙风倒地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。
她狂奔而去,却发现那是一条死路。!
出来前,教王慎重嘱托,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,否则结局难测。
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
死神降临了。血泼溅了满天,满耳是族人濒死的惨叫,他吓得六神无主,钻到姐姐怀里哇地大哭起来。。
“七弟!有情况!”出神时,耳边忽然传来夏浅羽的低呼,一行人齐齐勒马。。
“不对!完全不对!!
妙风大惊,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,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。
旋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。
“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!
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!
无边无际的深黑色里,有人在欢笑着奔跑。那是一个红衣的女孩子,一边回头一边奔跑,带着让他魂牵梦萦的笑容:“笨蛋,来抓我啊……抓到了我就嫁给你!”
“薛紫夜看了他一眼,终于忍下了怒意:“你们要检查我的药囊?”!
大片的雪花穿过冷杉林,无声无息地降落,转瞬就积起了一尺多深。那些纯洁无瑕的白色将地上的血迹一分一分掩盖,也将那横七竖八散落在林中的十三具尸体埋葬。。
“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,闪着冰冷的光,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。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,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,一直为教王所持有。。
而眼前的瞳,便是目下修罗场杀手里号称百年一遇的顶尖人物。。
“是!”大家惴惴地低头,退去。!
“谷主医称国手,不知可曾听说过‘沐春风’?”他微笑着,缓缓平抬双手,虚合——周围忽然仿佛有一张罩子无形扩展开来,无论多大的风雪,一到他身侧就被那种暖意无声无息地融化!。
““光。”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“霍展白在帘外站住,心下却有些忐忑,想着瞳是怎样的一个危险人物,实在不放心让薛紫夜和他独处,不由侧耳凝神细听。!
那么多年来,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啊!。
他被扔到了一边,疼得无法动弹,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马贼涌向了王姐,只是一鞭就击落了她的短刀,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上了马背,扬长而去。。
“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……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
得不敢呼吸,然而仿佛闻到了活人的气息,那些绿光却一点点地移动了过来。他一点点地往尸体堆里蹭去,手忽然触摸到了一件东西。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“是,瞳公子。”她听到有人回答,声音带着轻笑,“这个女人把那些人都引过来了。”。
“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。
“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。
冷月挂在头顶,映照着满谷的白雪,隐约浮动着白梅的香气。!
“她叹息了一声:看来,令他一直以来如此痛苦的,依然还是那个女人。……”
“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这样的记忆,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,反而更好吧?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!
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,不瞑的双目圆睁着,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