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样的一字一句,无不深入此刻的心中。如此慰藉而伏贴,仿佛一只手宁静而又温柔地抚过。她霍地坐起,撩开帘子往外看去。
霍展白一眼看到剑柄上雕刻着的火焰形状:火分五焰,第一焰尤长——魔宫五明子分别为“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”,其中首座便是妙风使。他默默点了点头——
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一次从脑海里浮起来了,凝视着他,带着令人恼怒的关切和温柔。。
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。
“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!”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!
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并不避让,眼神平静,面上却无笑容。
他忽然间发现自己无法遏制地反复想到她。在这个归去临安终结所有的前夜,卸去了心头的重担,八年来的一点一滴就历历浮现出来……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。
妙风颔首:“薛谷主尽管开口。”。
“阿红!绿儿!”薛紫夜将自己浸在温泉里,“都死到哪里去了?放病人乱跑?”。
“——有人走进来。是妙水那个女人吗?他懒得抬头。!
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,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,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,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。
旋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“然而大光明宫的妙风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仿佛,那并不是他的名字。!
这个前任回鹘王的幼女,在叔父篡夺了王位后,和姐姐一道被送到了昆仑。骤然由一国公主成为弃女,也难怪这两姐妹心里怀恨不已——只不过,乌玛毕竟胆子比妹妹大一些。不像娑罗,就算看到姐姐谋逆被杀,还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表示。!
“看把你吓的,”她笑意盈盈,“骗你的呢。你这个落魄江湖的浪子,有那么多钱替我赎身吗?除非去抢去偷——你倒不是没这个本事,可是,会为我去偷去抢吗?”
“薛紫夜冷笑起来:“你能做这个主?”!
然而,她的梦想,在十三岁那年就永远地冻结在了漆黑的冰河里。。
““愚蠢!你怎么还不明白?”霍展白顿足失声。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冰下那个封冻的少年,一直微笑的脸上掠过一刹的叹息。缓缓俯下身,竖起手掌,虚切在冰上。仿佛有火焰在他手上燃烧,手刀轻易地切开了厚厚的冰层。。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!
“浅羽?”认出了是八剑里排行第四的夏浅羽,霍展白松了一口气,“你怎么来了?”。
“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,随即问道,“要通知妙水吗?”。
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,持剑告退。。
““住手!”在出剑的瞬间,他听到对方大叫,“是我啊!”!
雪怀,雪怀……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?。
“霍、霍……”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,终于吐出了一个字。。
“天亮得很慢,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。
剑插入冰层,瞳颤抖的手握着剑柄,忽然间无力地垂落。……
——院墙外露出那棵烧焦的古木兰树,枝上居然孕了一粒粒芽苞!
妙风微微一惊,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。
““不好!”妙水脸色陡然一变,“他要毁了这个乐园!”。
“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,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,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,闪电般点足后掠,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,划出一道曲线,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。
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!
“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……”
“那些冰壁相互折射和映照,幻化出了上百个影子,而每一个影子的双眼都在一瞬间发出凌厉无比的光——那样的终极瞳术,在经过冰壁的反射后增强了百倍,交织成网,成为让人避无可避的圈套!。
——怎么了?难道妙水临时改了主意,竟要向薛紫夜下手?!。
妙风穿行在那碧绿色的垂柳中,沿途无数旅客惊讶地望着这个扶柩东去的白衣男子——不仅因为他有着奇特的长发,更因为有极其美妙的曲声从他手里的短笛中飞出。!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