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
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
狐裘上的雪已经慢慢融化了,那些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从白毫尖上落下,沾湿了沉睡苍白的脸。廖青染怔怔望着徒儿的脸,慢慢伸出手,擦去了她脸上沾染的雪水——那样的冰冷,那样的安静,宛如多年前她把那个孩子从冰河里抱起之时。。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““妙水!”她失声惊呼——那个蓝衣女子,居然去而复返了!!”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“不行!”霍展白差点脱口——卫风行若是出事,那他的娇妻爱子又当如何?!
“咕?”雪鹞仿佛听懂了她的话,用喙子将脚上的那方布巾啄下来,叼了过去。
她不解地望着他: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,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?”
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。
烈烈燃烧的房子。。
“不等他辨明这一番话里的真真假假,她已走到榻前,拈起了金针,低下头来对着他笑了一笑:“我替你解开血封。”!
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,在黑暗中咬紧了牙,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!贪生怕死,忘恩负义,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!。
旋背后的八剑紧紧追来,心胆俱裂的她顾不得别的,直接推开了那一扇铁门冲了进去——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,森冷的雪狱里一片黑暗,只有火把零星点缀,让她的视觉忽然一片黯淡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。
“其实,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,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,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!
然而她却有些不想起来,如赖床的孩子一样,留恋于温热的被褥之间。!
他从胸中吐出了无声的叹息,低下头去。
““愚蠢!你怎么还不明白?”霍展白顿足失声。!
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“在鼎剑阁七剑离去后,瞳闭上了眼睛,挥了挥手。黑暗里的那些影子便齐齐鞠躬,拖着妙空的尸体散去了。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最深处,缓缓抚摩着自己复明的双眸。。
她又望了望西方的天空,眉间的担忧更深——明介,如今又是如何?就算是他曾经欺骗过她、伤了她,但她却始终无法不为他的情况担忧。。
——沥血剑!!
过了很久,在天亮的时候,他终于清醒了。。
“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。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“廖青染点点头:“霍七公子……你也要自己保重。”!
——星圣女娑罗只觉得心惊:瞳执掌修罗场多年,培养了一批心腹,此刻修罗场的杀手精英们,居然都无声无息地集结在了此处?。
——原本在和霍展白激斗时留下的破口,居然都已经被细心地重新缝补好了。是她?。
“执掌大光明宫修罗场的瞳,每年从大光明界的杀手里选取一人,连续八年训练成八骏——一曰追风,二曰白兔,三曰蹑景,四曰追电,五曰飞翩,六曰铜爵,七曰晨凫,八曰胭脂,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杀手、修罗场最精英的部分,直接听从瞳的指挥。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……
“瞳,我帮你把修罗场的人集合起来,也把那些人引过来了——”鼎剑阁七剑即将追随而来,在这短短的空当里,妙空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,唇角露出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,轻声道,“接下来,就看你的了。”
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,勤奋好学,医术进步迅速,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,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。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“——她只不过离开了短短的瞬间,然而对黑暗里的他而言却恍惚过去了百年。那样令人绝望的黑暗,几乎令人失去生存的勇气。。
“薛紫夜……一瞬间,他唇边露出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意。。
是的,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,那么,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!
“然而雪下还有另外一支短箭同时激射而出,直刺薛紫夜心口——杀手们居然是兵分两路,分取他们两人!妙风的剑还被缠在细线里,眼看那支短箭从咫尺的雪下激射而来,来不及回手相救,急速将身子一侧,堪堪用肩膀挡住。……”
“雪鹞眼里露出担忧的表情,忽然间跳到了桌子上,叼起了一管毛笔,回头看着霜红。。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!
难道,教王失踪不到一天,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