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,一直平静地生活,心如止水,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
“六弟!”卫风行认出了那是徐重华,连忙冲过去接住。
“啊——”教王全身一震,陡然爆发出痛极的叫声。。
空白中,有血色迸射开来,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。
““人生,如果能跳过痛苦的那一段,其实应该是好事呢……”!”
雪是不知何时开始下的。。
然而那一句话仿佛是看不见的闪电,在一瞬间击中了提剑的凶手!!
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
薛紫夜白了他一眼:“又怎么了?”
——她知道,那是七星海棠的毒,已然开始侵蚀她的全身。。
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八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执著而不顾一切;他也曾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这种无望而炽烈的爱——然而,所有的一切,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。奇怪的是,他并不为这种消逝感到难过,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。。
““没事。”她道,“只是在做梦。”!
“说,瞳有什么计划?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,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。
旋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。
““来!”!
“在嫁入徐家的时候,一直在等你来阻拦我带我走……为什么你来得那么晚?!
外面隐约有同龄人的笑闹声和风吹过的声音。
““谷主在给明介公子疗伤。”她轻声道,“今天一早,又犯病了……”!
转身过来时,第二、第三人又结伴抵达,双剑乍一看到周行之被吊在屋顶后,不由惊骇地冲入解救,却在黑暗中同样猝不及防地被瞳术迎面击中,动弹不得。随后,被黑暗中的修罗场精英杀手们一起伏击。。
“而流沙山那边,隐隐传来如雷的马蹄声——所有族人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。。
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。
“扑通!”筋疲力尽的马被雪坎绊了一跤,前膝一屈,将两人从马背上狠狠摔下来。妙风急切之间伸手在马鞍上一按,想要掠起,然而身体居然沉重如铁,根本没有了平日的灵活。!
“不许杀他!”看到教徒上来解开金索拖走昏迷的人,薛紫夜再一次尖叫起来。。
““薛谷主,”蓝衫女子等待了片刻,终于盈盈开口,“想看手相吗?”。
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,只是短短一瞬,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,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,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,刺穿了他的心脏。。
“她因为寒冷和惊怖而在他怀里微微战栗:没有掉下去……这一次,她没有掉下去!!
瞳有些怔住了,隐约间脑海里又有各种幻象泛起。。
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。
“霜红轻轻开口:“谷主离开药师谷的时候特意和我说:如果有一日霍公子真的回来了,要我告诉你,酒已替你埋在梅树下了。”。
他吃了一惊,难道这个女人异想天开,要执意令他留在这里?身上血封尚未开,如果她起了这个念头,可是万万不妙。……
薛紫夜唇角微微扬起,傲然回答:“一言为定!”
霍展白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——看这些剑伤,居然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!
第二轮的诊疗在黑暗中开始。。
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““是的,我还活着。”黑夜里那双眼睛微笑起来了,即使没有用上瞳术也令人目眩,那个叛乱者在黑暗里俯下身,捏住了回鹘公主的下颌,“你很意外?”。
“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那一支遗落在血池里的筚篥,一直隐秘地藏在他的怀里,从未示人,却也从未遗落。!
““已经快三更了。”听到门响,妙水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,“你逗留得太久了,医生。”……”
“原来这一场千里的跋涉,只不过是来做最后一次甚至无法相间的告别。。
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“还……还好。”薛紫夜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,轻声道。她有些敬畏地看着妙风手上的剑——因为注满了内息,这把普通的青钢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,仿佛火焰一路燃烧。那是烈烈的地狱之火。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