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熟悉的眼神……是、是——

    “嚓”，轻轻一声响，纯黑的剑从妙风掌心投入，刺穿了整个手掌将他的手钉住！

    她用颤抖的手将碎土撒下。夹杂着雪的土，一分分地掩盖上了那一张苍白的脸——她咬着牙，一瞬不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。这把土再撒下去，就永远看不到了……没有人会再带着她去看北极光，没有人在她坠入黑暗冰河的瞬间托起她。。

    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，持剑告退。。

    “不成功，便成仁。！”

    妙风气息甫平，抬手捂着胸口，吐出一口血来——八骏岂是寻常之辈，他方才也是动用了天魔裂体这样的禁忌之术才能将其击败。然而此刻，强行施用禁术后遭受的强烈反击也让他身受重伤。。

    原来，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！

    老鸨离开，她掩上了房门，看着已然一头躺倒床上大睡的人，眼神慢慢变了。

    是的，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，他曾经见到过她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：“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“而不同的是，这一次，已然是接近于恳求。！

    那些石头在谷口的风里，以肉眼难以辨认的速度滚动，地形不知不觉地在变化，错综复杂——传说中，药师谷的开山祖师原本是中原一位绝世高手，平生杀戮无数，暮年幡然悔悟，立志赎回早年所造的罪孽，于是单身远赴极北寒荒之地，在此谷中结庐而居，悬壶济世。。

    旋“敢对教王不敬！”妙风在千钧一发时截断了瞳的话，一掠而出，手迅疾地斩落——绝不能让瞳在此刻把真相说出来！否则，薛紫夜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复仇，不但自己会被逼得动手，而教王也从此无救。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：超出六畜与生死两界，得大光明。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，严酷的淘汰中，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——活着的，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。就如……他和妙风。！

    药师谷……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情况下，他却忽然微微一怔。！

    “不！”霍展白一惊，下意识地脱口。

    ““夏之日，冬之夜，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居。！

    “霍公子，快把剑放下来！”霜红看到瞳跌倒，惊呼，“不可伤了明介公子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雅弥！”薛紫夜脸色苍白，再度脱口惊呼，“躲啊！”。

    大光明宫那边，妙水和修罗场的人，都还在等待着他归来——。

    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，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！

    “啊——啊啊啊啊！”泪水落下的刹那，他终于在风雪中呐喊出了第一声。。

    ““出去吧。”她只是挥了挥手，“去药房，帮宁姨看着霍公子的药。”。

    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，喃喃：“雪怀他……就在那片天空之下，等着我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！

    奇怪，去了哪里呢？。

    “我只说过你尽管动手——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。”无声无息掠到背后将盟友一剑刺穿，瞳把穿过心脏的利剑缓缓拔出，面无表情。。

    ““霍展白！你占我便宜！”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是宁静的，纯正的黑和纯粹的白，宛如北方的白山和黑水。……

    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，一动不动，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

    “谷主，你快醒醒啊。”霜红虽然一贯干练沉稳，也急得快要哭了。

    他来不及多问，立刻转向大光明殿。。

    “明介，你从哪里来？”她一直一直地凝视着他半开的眼睛，语音低沉温柔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作为这一次行动的首领，却不能如此轻易脱身——两个月来，他陪着鼎剑阁的南宫老阁主频繁地奔走于各门各派之间，在江湖格局再度变动之时，试图重新协调各门各派之间的微妙关系，达成新的平衡。。

    “忽然间，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，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，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，却终究没有回头。！

    “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，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在一瞬间被人拎了起来，狠狠地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，痛得全身颤抖。。

    贴身随从摇摇头：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，便从未露面过。”。

    一个人坐在黑暗里，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！

    这样的记忆，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，反而更好吧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