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瞳！”

    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，刹那间，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

    永不相逢！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。

    “杀人……第一次杀人。！”

    咸而苦，毒药一样的味道。。

    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，低低呜了一声。！

    他的手最终只是温柔地按上了她的肩，低声说：“姐姐，你好像很累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可是，等一下！刚才她说什么？“柳花魁”？

    薛紫夜只是扶住了他的肩膀，紧紧固定着他的头，探身过来用舌尖舔舐着被毒瞎的双眼。。

    素衣女子微微一怔，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。

    “刚才……刚才是幻觉吗？她、她居然听到了霍展白的声音！！

    第二日夜里，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
    旋话没有问完便已止住。妙风破碎的衣襟里，有一支短笛露了出来——那是西域人常用的乐器筚篥，牛角琢成，装饰着银色的雕花，上面那明黄色的流苏已然色彩黯淡。。

    “她站起身，点燃了一炉醍醐香。醒心明目的香气充斥在黑暗的房里，安定着狂躁不安的人。！

    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！

    “霍七公子，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，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杨柳林里，她才明白过来方才是什么让她觉得不自然——那张永远微笑着的脸上，不知何时，居然泯灭了笑容！！

    地上的人忽然间暴起，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。

    “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，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，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，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，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。

    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拔剑的，在满室的惊呼中，那柄青锋已指到她的咽喉上。。

    “听话。一觉睡醒，什么事都不会有了，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，喃喃说着，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，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！

    “我会跟上。”妙风补了一句。。

    ““没事，风行，”廖青染随口应，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。

    乌里雅苏台。。

    “十二年前，十四岁的自己就这样和魔鬼缔结了约定，出卖了自己的人生！他终于无法承受，在黑暗里低下了头，双手微微发抖。！

    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喃喃着：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，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，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她提着灯一直往前走，穿过了夏之园去往湖心。妙风安静地跟在她身后，脚步轻得仿佛不存在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百年来从未有人可以解的剧毒，听说二十年前，连药师谷的临夏谷主苦苦思索一月，依旧无法解开这种毒，最终反而因为神思枯竭呕血而亡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：“若是如此，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！”……

    “蠢女人！”看一眼薛紫夜头上那个伤口，霍展白就忍不住骂一句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的心事，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，会被江湖人议论吧？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，南宫老阁主开口，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，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，不如我来做个大媒，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！”

    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，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：“别怕，不会有事。”然后，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，抬起眼示意，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，将她扶开。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墨魂剑？！”他一下子清醒了，伸手摸去，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，用力摇了摇头，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。

    “瞳握着沥血剑，感觉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，好像有什么由内而外地让他的心躁动不安——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？难道方才那个女人说的话，影响到自己了？。

    “望着阖上的门，他忽然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。。

    他没有再去看——仿佛生怕自己一回头，便会动摇。！

    ““属下……”正面相抗了这一击，妙风却有些不知所措——他并未想过要背叛教王，只是那个刹那来不及多想，他绝对不能让薛紫夜死在自己眼前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薛谷主不睡了吗？”他有些诧异。。

    “哈……有趣的小妞儿。”黑衣马贼里，有个森冷的声音笑了，“抓住她！”。

    门外是灰冷的天空，依稀有着小雪飘落，沾在他衣襟上。！

    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