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是一个医者,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。然而今日,她却要独闯龙潭虎穴,去做一件违背医者之道的事。那样森冷的大殿里,虎狼环伺,杀机四伏,任何人想要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她,都不过是举手之劳。然而,她却要不惜任何代价,将那个高高玉座上的魔鬼拉下地狱去!
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
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。
真像是做梦啊……那些闯入她生活的人,呼啸而来,又呼啸而去,结果什么都没有留下,就各奔各的前程去了。只留下她依旧在这个四季都不会更替的地方,茫然地等待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将来。。
“妙空侧过头,顺着血流的方向走去,将那些倒在暗影里的尸体踢开——那些都是守着西天门的大光明宫弟子,重重叠叠地倒在门楼的背面,个个脸上还带着惊骇的表情,仿佛不敢相信多年来的上司、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会忽然对下属痛下杀手。!”
想也不想,他瞬间扣住了她的后颈!。
“他已经走了,”霍展白轻轻拍着她背,安慰道,“好了,别想了……他已经走了,那是他自己选的路。你无法为他做什么。”!
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
“为什么?”他在痛哭中不停喃喃自语,抬起了手,仿佛想去确定眼前一幕的真实,双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,“为什么?”
“嗯?”妙水笑了,贴近铁笼,低声说,“怎么,你终于肯招出那颗龙血珠的下落了?”。
“从今天开始,徐沫的病,转由我负责。”。
“霍展白犹自目瞪口呆站在那里,望着房内。卫风行剥换婴儿尿布的手法娴熟已极,简直可与当年他的一手“玉树剑法”媲美。!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
旋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。
“他默默地趴伏着,温顺而听话。全身伤口都在痛,剧毒一分分地侵蚀,他却以惊人的毅力咬牙一声不吭,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音,便会打碎这一刻的宁静。!
在两人身形相交的刹那,铜爵倒地,而妙风平持的剑锋上掠过一丝红。!
然而,为什么要直到此刻,才动用这个法术呢?
“然而,那个蓝发的人已经到了她身后。!
“快走啊!”薛紫夜惊呼起来,用尽全力推着妙水姐弟。。
““哎呀!”周围的旅客发出了一声惊呼,齐齐退开了一步。。
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。
薛紫夜一震,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应声落下——多年来冰火交煎的憔悴一起涌上心头,她忽然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力量,伸出手去将他的头揽到怀里,失声痛哭。!
八年了,这么多的荣辱悲欢转眼掠过,此刻昆仑山上再度双手交握的两人眼里涌出无数复杂的情绪,执手相望,却终至无言。。
“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。
然而一开口便再也压不住翻涌的血气,妙风一口血喷在玉座下。。
“妙风的背上布满了淤伤,颜色暗红,纵横交错,每一条都有一寸宽、一尺许长。虽然没有肿起,然而一摸便知道是极厉害的:虽然表皮不破损,可内腑却已然受伤。!
“七公子,七公子!”老鸨急了,一路追着,“柳姑娘她今日……”。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。
““雪怀,是带你逃走的时候死了吗?”他俯下身,看着冰下封冻着的少年——那个少年还保持着十五六岁时的模样,眉目和他依稀相似,瞳喃喃着,“那一夜,那些人杀了进来。我只看到你们两个牵着手逃了出去,在冰河上跑……我叫着你们,你们却忽然掉下去了……”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,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,“霜红呢?”……
那一瞬间的刺痛是如此剧烈,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。心中如沸,却无可倾吐。霍展白疯狂地出剑,将所遇到的一切劈碎。墨魂剑下碎玉如雪,散落一地。然而,十几招过,半空里再度劈落的剑却被一股和煦的力量挡住了。
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
“咔嚓!”主梁终于断裂了,重重地砸落下来,直击向地上的女医者。。
“教王既然对外掩饰他的伤情,必然还会如平日那样带着灰獒去山顶的乐园散步,”他望着云雪笼罩的昆仑绝顶,冷冷道,“我先回修罗场的暗界冥想静坐,凝聚瞳力——三日后,我们就行动!”。
“那群凶神恶煞的獒犬堆里,露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。
“曾经有一次,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,绝望之下狂性大发,在谷里疯狂追杀人,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,脸上笑容未敛,只一抬手,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!。
“霍展白,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!
“妙风看得她神色好转,便松开了扶着她的手,但另一只手却始终不离她背心灵台穴。……”
“——第一次,他希望自己从未参与过那场杀戮。。
“霍公子,”廖青染叹了口气,“你不必回去见小徒了,因为——”。
她看也不看,一反手,五支银针就甩在了他胸口上,登时痛得他说不出话来。!
那一瞬间,多年前的恐惧再度袭来,她脱口惊叫起来,闭上了眼睛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