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
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。
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,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。
““哈哈哈,”霍展白一怔之后,复又大笑起来,策马扬鞭远远奔了出去,朗声回答,“这样,也好!”!”
“我先走一步,”他对夏浅羽道,“等临安的事情完结后,再来找你们喝酒。”。
“哈,哈!太晚了……太晚了!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”她喃喃说着,声音逐渐微弱,缓缓倒地,“霍、霍展白……我恨死了你。”!
为了脱离中原武林,他装作与霍展白争夺新任阁主之位,失败后一怒杀伤多名长老远走西域;为了取信教王,他与追来的霍展白于星宿海旁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,最后被霍展白一剑废掉右手,有洞穿了胸口。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
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,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,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。
位于西昆仑的大光明宫是中原武林的宿敌,座下有五明子三圣女和修罗场三界之分。而修罗场中杀手如云,数百年前鼎剑阁的创始人公子舒夜便是出自其门下,修罗场百年来精英辈出,一直让中原武林为之惊叹,也视其为极大的威胁。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!
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旋是的,到如今,已然不能再退哪怕一步。。
“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!
他诧异地抬起头,却看到一道雪亮的光急斩向自己的颈部!!
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笑?”
“窗外大雪无声。!
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,不可思议地喃喃,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。
“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他的眼里,不再只有纯粹、坚定的杀戮信念。。
如果说,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“时间静止”,那么,就是在那一刻。!
“啊?”霍展白吃惊,哑然失笑。。
““怎么,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?瞳?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,冷笑起来,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,讥讽着,“对,我忘了,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。
他惊得连连后退,一屁股坐在了门外的地上,揉着自己的眼睛。。
“冲下西天门的时候,他看到门口静静地伫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。!
那样的重击,终于让他失去了意识。。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“看到他这样漠然的表情,薛紫夜忽地惊住,仰起脸望着他,手指深深掐进了那个木无表情的人的肩膀,艰难地开口:“难道……是你做的?是你做的吗!”。
他默默地趴伏着,温顺而听话。全身伤口都在痛,剧毒一分分地侵蚀,他却以惊人的毅力咬牙一声不吭,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音,便会打碎这一刻的宁静。……
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,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
她的笔尖终于顿住,在灯下抬眼看了看那个絮絮叨叨的人,有些诧异。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。
“一切灰飞烟灭。。
““啊呀!”她惊呼了一声,“你别动!我马上挑出来,你千万别运真气!”。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!
“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……”
“他挣开身上密密麻麻的绷带,正要把那套衣服换上,忽地愣了一下。。
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。
“沫儿的病症,紫夜在信上细细说了,的确罕见。她此次竭尽心力,也只炼出一枚药,可以将沫儿的性命再延长三月。”廖青染微微颔首,叹息道,“霍七公子,请你不要怪罪徒儿——”!
“不用了。”妙风笑着摇头,推开了她的手,安然道,“冰蚕之毒是慈父给予我的烙印,乃是我的荣幸,如何能舍去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