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紫夜望了她一眼,不知道这个女子想说什么,目光落到妙水怀里的剑上,猛地一震:这,分明是瞳以前的佩剑沥血!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
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,然而没有弄清妙风在做什么,怕失去先机,一时间还不敢有所动作。。
霍展白来不及多想,一把抓起墨魂剑,瞬地推开窗追了出去。。
“她的神智在刹那间产生了动摇,仿佛有什么外来的力量急遽地侵入脑海。!”
大光明宫?!。
总好过,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!
“来!”
室内炉火熊熊,温暖和煦,令人完全感觉不到外面是冰天雪地。薛紫夜正有些蒙欲睡,听得声音,霍然睁开了眼睛——
薛紫夜侧头看着他,忽然笑了一笑:“有意思。”。
他对着霍展白伸出手来。。
“他握紧沥血剑,声音冷涩: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,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,好让这边时间充裕,从容下手。”!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旋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。
“然而那双睁开的眼睛里,却没有任何神采,充斥了血红色的雾,已然将瞳仁全部遮住!醒来的人显然立刻明白了自己目下的境况,带着凌厉的表情在黑暗中四顾,哑声:“妙水?”!
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,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?!
“可你的孩子呢?”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,“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?他刚死了你知道吗?”
“难道,薛紫夜的师傅,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,竟是隐居此处?!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。
““是!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,便膝行告退。。
瞳想紧闭双眼,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,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。
“等我回来,再和你划拳比酒!”!
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。
“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。
“他妈的,妙水也不及时传个消息给你,”妙火狠狠啐了一口,心有不甘,“错过那么好的机会!”。
“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!
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。
霍展白吐了一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闭上了,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,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,上面圣火升腾。。
“一边说,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玉箫,呈上。。
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……
是谁,能令枯木再逢春?
在每次他离开后,她都会吩咐侍女们在雪里埋下新的酒坛,等待来年的相聚。
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,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。
“啊?”霍展白吃惊,哑然失笑。。
“修罗场里出来的杀手有多坚忍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。。
““你把那个车夫给杀了?”薛紫夜不敢相信地望着他,手指从用力变为颤抖。她的眼神逐渐转为愤怒,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脸,“你……你把他给杀了?”。
一瞬间,他又有了一种被幻象吞噬的恍惚,连忙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。!
“她说不出话来,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,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,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。……”
““你太天真了……教王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。”瞳极力控制着自己,低声道,“跟他谈条件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你不要再管我了,赶快找机会离开这里——妙水答应过我,会带你平安离开。”。
抬起头,只看到大殿内无数鲜红的经幔飘飞,居中的玉座上,一袭华丽的金色长袍如飞瀑一样垂落下来——白发苍苍的老者拥着娇媚红颜,靠着椅背对她伸出手来。青白色的五指微微颤抖,血脉在羊皮纸一样薄脆的皮肤下不停扭动,宛如钻入了一条看不见的蛇。。
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?!
“也是!”妙火眼里腾地冒起了火光,捶了一拳,“目下教王走火入魔,妙风那厮又被派了出去,只有明力一人在宫。千载难逢的机会啊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