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伤的五名剑客被送往药师谷,而卫风行未曾受重伤,便急不可待地奔回了扬州老家。
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“其实,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,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,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!”
妙水带着侍女飘然离去,在交错而过的刹那,微微一低头,微笑着耳语般地吐出了一句话——“妙风使,真奇怪啊……你脸上的笑容,是被谁夺走了吗?”。
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,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,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:那是深深的紫,危险而深不见底。!
廖青染叹息:“紫夜她只是心太软——她本该一早就告诉你:沫儿得的是绝症。”
——浪迹天涯的落魄剑客和艳冠青楼的花魁,毕竟是完全不同两个世界里的人。她是个聪明女人,这样犯糊涂的时候毕竟也少。而后来,她也慢慢知道:他之所以会到这种地方来,只因为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。
那几乎是中原武林新一代力量的凝聚。八剑一旦聚首,所释放的力量,又岂是群龙无首的大光明宫弟子可以抵挡?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“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!
连瞳这样的人,脸上都露出惊骇的表情——。
旋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。
“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!
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遥远的昆仑山顶上,瞳缓缓睁开了眼睛。!
薛紫夜靠在白玉栏杆上看着她带着妙风平安落地,一颗心终于也落了地,身子一软,再也无法支持地跌落。她抬起头,望着无数雪花在空气中飞舞,唇角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意。
“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!
然而妙风只是低着头,沉默地忍受。。
“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。
啊……终于,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。
不知是否幻觉,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!
霍展白长长舒了一口气,颓然落回了被褥中。。
“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。
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!
原来这一场千里的跋涉,只不过是来做最后一次甚至无法相间的告别。。
一语未落,她急速提起剑,一挥而下!。
“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。
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……
妙风使!大雪里,远远望见那一头诡异的蓝发,所有人相顾一眼,立刻分别向七个方位跃出,布好了剑阵——妙风是大光明宫中和瞳并称的高手,虽然从不行走于江湖,但从刚才雪原上八骏的尸体来看,他们已然知道这个对手是如何的可怕!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
“霍展白!”她脱口惊呼,满身冷汗地坐起。。
“明介,好一些了吗?”薛紫夜的声音疲倦而担忧。。
“薛紫夜望了她一眼,不知道这个女子想说什么,目光落到妙水怀里的剑上,猛地一震:这,分明是瞳以前的佩剑沥血!。
“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。
快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就嫁给你呢。”!
“瞳的眼神渐渐凝聚:“妙水靠不住——看来,我们还是得自己订计划。”……”
“每年江南冬季到来的时候,鼎剑阁的新阁主都会孤身来药王谷,并不为看病,只是去梅树下静静坐一坐,独饮几杯,然后离去。陪伴他来去的,除了那只通人性的雪鹞,杦只有药王谷的那个神秘的新谷主雅弥。。
他重新把手放到了药枕上,声音带着可怕的压迫力:“那么,有劳薛谷主了。”。
她没有回答,只是抬起手封住了他腹间断裂的血脉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