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落在脸上的热泪仿佛火一样灼穿了心,瞳喃喃道,“我并不值得你救。”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
他默然抱剑,微一俯身算是回答。。
霍展白一震,半晌无言。。
““所以,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?”!”
霍展白望着她梳妆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。
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!
薛紫夜望着西方的天空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将脸埋入掌中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眼里第一次有了震惊的神色,手里的金针颤了一下。
“明介公子,谷主说了,您的病还没好,现在不能到处乱走。”霜红并没有太大的惊讶,只是微微一躬身,阻拦了那个病人,“请回去休息——谷主她昨日去了藏书阁翻阅医书,相信不久便可以找出法子来。”。
鸟儿松开了嘴,一片白玉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。。
“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!
“虎心乃大热之物,谷主久虚之人,怎受得起?”宁婆婆却直截了当地反驳,想了想,“不如去掉方中桂枝一味,改加川芎一两、蔓京子六分,如何?”。
旋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。
““雅、雅弥?!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,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!
他低头坐在黑暗里,听着隔壁畜生界里发出的惨呼厮杀声,嘴角无声无息地弯起了一个弧度。!
妙风低下了眼睛:“我只是想下去替王姐收殓遗骨。”
“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!
雪瞬间纷飞,掩住了那人的身形。。
“霍展白张口结舌地看着她,嘴角动了动,仿佛想说什么,眼皮终于不可抗拒地沉沉闭合。。
“所以,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?”。
她看也不看,一反手,五支银针就甩在了他胸口上,登时痛得他说不出话来。!
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。
“黑暗的牢狱,位于昆仑山北麓,常年不见阳光,阴冷而潮湿。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“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!
那人的声音柔和清丽,竟是女子口声,让差吏不由微微一惊。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“玄铁打造的链子一根一根垂落,锁住了黑衣青年的四肢,牢牢地将昏迷的人钉在了笼中。妙水低下头去,将最后一个颈环小心翼翼地扣在了对方苍白修长的颈上——“咔嚓”轻响,严丝密合。昏迷中的人尚未醒来,然而仿佛知道那是绝大的凌辱,下意识地微微挣扎。。
薛紫夜点点头,闭上了眼睛:“我明白了。”……
八年了,而这一段疯狂炽热的岁月,也即将成为过去。的确,他也得为以后打算打算了,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……在这样想着的时候,心里忽然闪过了那个紫衣女子的影子。
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
妙风微微笑了笑,只是加快了速度:“修罗场出来的人,没有什么撑不住的。”。
车内有人失声痛哭,然而车外妙风却只是横笛而吹,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大喜或者大悲,平静如一泓春水。他缓缓策马归去,穿过了乌里雅苏台的万千垂柳,踏上克孜勒荒原。。
“八年前,为了打入昆仑大光明宫卧底,遏止野心勃勃试图吞并中原武林的魔宫,这个昔年和霍展白一时瑜亮的青年才俊,曾经承受了那么多——。
““哦……原来如此。”瞳顿了顿,忽然间身形就消失了。。
“年轻时拼得太狠,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,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,拜月教也不再挑衅,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,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!
“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,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?……”
“摘下了“妙空”的面具,重见天日的徐重华对着同伴们展露笑容,眼角却有深深的刻痕出现,双鬓斑白——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,已然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过早地衰老了。。
她在一瞬间被人拎了起来,狠狠地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,痛得全身颤抖。。
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!
绿洲乌里雅苏台里柳色青青,风也是那样的和煦,完全没有雪原的酷烈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