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摩迦村里的时候,她曾听雪怀他提起过族里一个古老的传说。传说中,穿过那条冰封的河流,再穿过横亘千里的积雪荒原,便能到达一个浩瀚无边的冰的海洋——
“雅弥……是你?”她的神志稍微回复,吐出轻微的叹息——原来,是这个人一直不放弃地想挽回她的生命吗?他与她相识不久,却陪伴到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。
妙风微微笑了笑,只是加快了速度:“修罗场出来的人,没有什么撑不住的。”。
“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!”
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,然而,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。
那一瞬间,霍展白想起了听过的江湖上种种秘术的传说,心里蓦然一冷——!
教王凝视着妙风苍白的脸,咬牙切齿:“是那个女人,破了你的沐春风之术?”
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终于还是忍不住,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伤口恶化了?”
而可怕的是,中这种毒的人,将会有一个逐步腐蚀入骨的缓慢死亡。。
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。
“——终于是被折断了啊……这把无想无念之剑!!
“雅弥!”她大吃一惊,“站住!”。
旋瞳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,而对付教王这样的人,更不可大意。。
“那是一个年轻男子,满面风尘,仿佛是长途跋涉而来,全身沾满了雪花,隐约可以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,那个人深陷在厚厚的狐裘里,看不清面目,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落在外面。!
天亮的时候,一行四人从驿站离开,马车上带着一具柳木灵柩。!
否则,迟早会因此送命。
“那种痛是直刺心肺的,几乎可以把人在刹那间击溃。!
“雅弥,不要哭!”在最后一刻,她严厉地叱喝,“要像个男子汉!”。
“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脚下又在震动,身后传来剧烈的声响,是乐园里的玉楼金阙、玉树琼花在一片片地坍塌——这个秘密的销金窟本是历代教王的秘密乐园,此刻也将毁于一旦了。多少荣华锦绣,终归尘土。。
“如果我执意要杀她,你——”用金杖点着他的下颌,教王冷然道,“会怎样?”!
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。
“那时候的你,还真是愚蠢啊……。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“雪花如同精灵一样扑落到肩头,顽皮而轻巧,冰冷地吻着他的额头。妙风低头走着,压制着体内不停翻涌的血气,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——是的,也该结束了。等明日送她去见了教王,治好了教王的病,就该早早地送她下山离去,免得多生枝节。!
廖青染点点头:“霍七公子……你也要自己保重。”。
“来!”。
““消息可靠?”他沉着地追问,核实这个事关重大的情报。。
霍展白起身欲追,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……
她黑暗中触摸着他消瘦的颊,轻声耳语:“明介……明介,没事了。教王答应我只要治好了他的病,就放你走。”
她抬起头来,对着薛紫夜笑了一笑,轻声道:“只不过横纹太多,险象环生,所求多半终究成空。”
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,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?。
——可能是过度使用瞳术后造成的精神力枯竭,导致引发了这头痛的痼疾。。
“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,戴着面具,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,居然是个女子。。
“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这哪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、迷倒无数江湖女子的卫五公子?分明是河东狮威吓下的一只绵羊。霍展白在一旁只看得好笑,却不敢开口。!
“然而……他的确不想杀他。……”
“他心下焦急,顾不得顾惜马力,急急向着西方赶去。。
——怎么会没有听说过!。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!
他一瞬间打了个寒战。教王是何等样人,怎么会容许一个背叛者好端端地活下去!瞳这样的危险人物,如若不杀,日后必然遗患无穷,于情于理教王都定然不会放过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