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落到了如今的境地。

    “瞳。”他想也不想地回答，话音刚落身体却动了动，忽然间起了痛苦的抽搐，“不，我不叫瞳！我、我叫……不，我想不起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啊。”看到她遇险，那个死去一样静默的人终于有了反应，脱口低低惊叫了一声，挣扎着想站起来，然而颈中和手足的金索瞬地将他扯回地上，不能动弹丝毫。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想起来？这样的往事，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！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随后进入的夏浅羽毕竟武艺高出前面几位一筹，也机灵得多，虽然被瞳术迎面击中，四肢无法移动，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头避开了套喉银索，发出了一声惊呼：“小心！瞳术！”！”

    牛犊般大的獒犬忽然间站起，背上毛根根耸立，发出低低的呜声。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他说，低头望着她笑了笑，“等沫儿好了，我请你来临安玩，也让他认识一下救命恩人。”！

    那是鹄，他七年来的看守人。

    他握紧了剑，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了危险的紫色。

    他低头坐在黑暗里，听着隔壁畜生界里发出的惨呼厮杀声，嘴角无声无息地弯起了一个弧度。。

    “箭有毒！”薛紫夜立刻探手入怀，拿出一瓶白药，迅速涂在他伤口处。。

    “飞翩？前一轮袭击里，被他一击逼退的飞翩竟然没死？！

    天亮得很慢，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。

    旋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，惊愕地看着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她错了。！

    奇怪的是，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，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！

    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，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，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，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，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，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，就一直鼎剑兼顾，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，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！

    “马上来！”绿儿在外间应了一句。。

    “她站在风里，感觉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，寒意遍体。。

    ――是的，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，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，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，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，不离不弃，永远鲜明如新。。

    “他凭什么打你！”薛紫夜气愤不已，一边找药，一边痛骂，“你那么听话，把他当成神来膜拜，他凭什么打你！简直是条疯狗——”！

    忽然间，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，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，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。

    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，七日后便会丧失神志——我想她是不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收梢。”女医者发出了一声叹息，走过来俯身查看着伤口，“她一定是极骄傲的女子。”。

    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！

    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，静如止水的枯寂。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，“你站着别动。”。

    “瞳的眼眸沉了沉，闪过凌厉的杀意。。

    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，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……

    如今再问，又有何用？

    雪鹞仿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，咕噜了一声振翅飞起，消失在茫茫的风雪里。

    “霍公子，请去冬之园安歇。”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语声，侧过头看，却是霜红。。

    而每个月的十五，他都会从秣陵鼎剑阁赶往临安九曜山庄看望秋水音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妙风只是低着头，沉默地忍受。。

    “他下意识地，侧头望了望里面。。

    “可怜。不想死吗？”教王看着倒地的瞳，拈须微笑，“求我开恩吧。”！

    ““嘎——嘎——”忽然间，半空传来鸟类的叫声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
    走出夏之园，冷风夹着雪吹到了脸上，终于让他的头脑冷了下来。他握着手里那颗血红色的珠子，微微冷笑起来，倒转剑柄，“咔”的一声拧开。。

    “咦，小姐，你看他怎么了？”绿儿注意到了泡在木桶药汤里的人忽然呼吸转急，脸色苍白，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，脖子急切地转来转去，眼睛紧闭，身体不断发抖。！

    而不同的是，这一次，已然是接近于恳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