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行，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，“你有没有发现，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？”

    “这一路上，她……她救了属下很多次。”听出了教王的怒意，妙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为薛紫夜辩护，仿佛不知如何措辞，有些不安，双手握紧，“一直以来，除了教王，从来没有人，从来没有人……属下只是不想看她死。”

    他忽然抬起手，做了一个举臂当头拍向自己天灵盖的手势！。

    没有现身，更没有参与，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
    “没有料到这位天下畏惧的魔宫教王如此好说话，薛紫夜一愣，长长松了一口气，开口：“教王这一念之仁，必当有厚报。”！”

    的确，在离开药师谷的时候，是应该杀掉那个女人的。可为什么自己在那个时候，竟然鬼使神差地放过了她？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女医者，你的勇敢让我佩服，但你的愚蠢却让我发笑。”妙水大笑，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，无比地得意，“一个不会武功的人，凭什么和我缔约呢？约定是需要力量来维护的，否则就是空无的许诺。”！

    除了对钱斤斤计较，谷主也是个挑剔外貌的人——比如，每次同时出现多个病人，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先挑年轻英俊的治疗；比如，虽然每次看诊都要收极高的诊金，但是如果病人实在拿不出，又恰好长得还算赏心悦目，爱财的谷主也会放对方一马。

    “正好西域来了一个巨贾，那胡商钱多得可以压死人，一眼就迷上了小姐。死了老婆，要续弦——想想总也比做妾好一些，就允了。”抱怨完了，胭脂奴就把他撇下，“你自己吃罢，小姐今儿一早就要出嫁啦！”

    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，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？。

    “小心！”。

    “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？！

    “扑通！”筋疲力尽的马被雪坎绊了一跤，前膝一屈，将两人从马背上狠狠摔下来。妙风急切之间伸手在马鞍上一按，想要掠起，然而身体居然沉重如铁，根本没有了平日的灵活。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蓦地震了一下，睁开了眼睛：“非非……我这次回来，是想和你说——”。

    “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，在这一刻后，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，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！

    她怔在原地，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，落入不见底的冰窖——！

    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，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？

    “薛紫夜微微一怔。！

    她这样的细心筹划，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！。

    “她缓缓站了起来，伫立在冰上，许久许久，开口低声道：“明日走之前，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，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，狼嚎阵阵。。

    还活着吗？！

    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！。

    “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
    “错了。要杀你的，是我。”忽然间，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，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！

    而他，就混在那一行追杀者中，满身是血，提着剑，和周围那些杀手并无二致。。

    在赴那个赌酒之约前，她回了一次秋之苑。。

    ““瞳，我破了你的瞳术！”明力脸上带着疯狂的得意，那是他十几年来在交手中第一次突破了瞳的咒术，不由大笑，“我终于破了你的瞳术！你输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难道又昏过去了？”四肢百骸的寒意逐步消融，说不出的和煦舒适。薛紫夜睁……

    “哦？”霍展白有些失神，喃喃着，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？”

    别去！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，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，他抬头看过去，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

    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，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明显地觉得自己受冷落了——自从那一夜拼酒后，那个恶女人就很少来冬之馆看他，连风绿、霜红两位管事的大丫头都很少来了，只有一些粗使丫头每日来送一些饭菜。。

    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，忽然吃了一惊：“小霍！你怎么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心下焦急，顾不得顾惜马力，急急向着西方赶去。。

    她从瓶中慎重地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，馥郁的香气登时充盈了整个室内。！

    “丧子之痛渐渐平复，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，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，妙风终于站起身，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。

    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抬起头，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鹞鹰，在空中盘旋，向着他靠过来，不停地鸣叫，悲哀而焦急。！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，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，狼嚎阵阵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