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过剑锋，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抹上了沥血剑。

    铜爵的断金斩？！

    夏浅羽也是吐出一口气：“总算是好了——再不好，我看你都要疯魔了。”。

    瞳术！听得那两个字，他浑身猛然一震，眼神雪亮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和其余六剑一眼看到那一道伤痕，齐齐一震，躬身致意。八人在大光明宫南天门前一起举起剑，做了同一个动作：倒转剑柄，抵住眉心，致以鼎剑阁八剑之间的见面礼，然后相视而笑。！”

    踌躇了一番，他终于下了决心：也罢，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，定然有原因，如若不去送这封信，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。

    “鱼死网破，这又是何必？”他一字一字开口，“我们不妨来订一个盟约。条件很简单：我让你带着他们回去，但在五年内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，中原和西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！”！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，只是吐出三个字。

    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，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

    “好生厉害，”旁边卫风行忍不住开口，“居然以一人之力，就格杀了八骏！”。

    “啊呀！”她惊呼了一声，“你别动！我马上挑出来，你千万别运真气！”。

    “看来，无论如何，这一次的刺杀计划又要暂时搁置了。！

    二十多年后，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，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。

    旋妙风不知是何时醒来的，然而眼睛尚未睁开，便一把将她抱起，从马背上凭空拔高了一丈，半空中身形一转，落到了另一匹马上。她惊呼未毕，已然重新落地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！

    他也曾托了瞳，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，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，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！

    妙风平静地抬起了眼睛：“妙水，请放过她。我会感激你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，双目紧闭，脸颊毫无血色，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！

    他想转头，然而脖子痛得折断一般。眼角只瞟到雪鹞正站在架子上垂着头打瞌睡，银灯上烧着一套细细的针，一旁的银吊子里药香翻腾，馥郁而浓烈。。

    “长长叹了口气，他转身望着窗内，廖青染正在离去前最后一次为沉睡的女子看诊——萦绕的醍醐香中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此刻出现了难得的片刻宁静，恢复了平日的清丽脱俗。。

    她忽然间只觉得万剑穿心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！

    他握紧沥血剑，声音冷涩：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，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，好让这边时间充裕，从容下手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，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，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。

    冰冷的雪，冰冷的风，冰冷的呼吸——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冻结。。

    “难道，教王失踪不到一天，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？！

    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，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：“别怕，不会有事。”然后，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，抬起眼示意，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，将她扶开。。

    雅弥点了点头，微笑道：“这世上的事，谁能想得到呢？”。

    “如今，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
    “你真是个好男人。”包好了手上的伤，前代药师谷主忍不住喃喃叹息。……

    “怎么？那么快就出来了？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，笑了起来，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，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为了女人啊！可是，好像最后老阁主也没把位置传给那个姓徐的呀？”。

    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，微笑道：“这种可能，是有的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躺在床上，微微怔了一下：“恭喜。”。

    “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双肩肩胛骨之间，一股暖流无声无息注入，她只觉全身瞬间如沐春风。。

    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，更没有任何的杀气，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，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，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，拿起，对着他略微一颔首，仰头便一饮而尽。！

    “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圣火令？那一瞬间，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妙风微笑，“在遇到教王之前，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
    “别和我提那个贱女人，”徐重华不屑地笑，憎恶，“她就是死了，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”！

    遥远的北方，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，呼啸如鬼哭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