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
刚刚是立春,江南寒意依旧,然而比起塞外的严酷却已然好了不知多少。
妙风抱着垂死的女子,在雪原上疯了一样地狂奔,雪落满了蓝发。。
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,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,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,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。
““谷主已去往昆仑大光明宫。”!”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“徐夫人便是在此处?”廖青染背着药囊下马,看着寒柳间的一座小楼,忽然间脸色一变,“糟了!”!
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谁知道我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还能生还?谁知道妙空也有背叛鼎剑阁之心?”瞳淡淡开口,说到这里忽然冷笑起来,“这一回,恐怕七剑都是有来无回!”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
腥气扑鼻而来,但那个被锁住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。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““哦?处理完了?”血色的小蛇不停地往那一块石下汇聚,宛如汇成血海,而石上坐着的赤发大汉却只是玩弄着一条水桶粗的大蛇,呵呵而笑,“你把那个谷主杀了啊?真是可惜,听说她不仅医术好,还是个漂亮女人……”!
“唉……是我这个师傅不好,”廖青染低下头去,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,“紫夜才十八岁,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——但我也答应了紫夜,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,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。”。
旋在送她上绝顶时,他曾那样许诺——然而到了最后,他却任何一个都无法保护!。
“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!
难道,薛紫夜的师傅,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,竟是隐居此处?!
在星宿海的那一场搏杀,假戏真做的他,几乎真的把这个人格杀于剑下。
““风,抬起头,”教王坐回了玉座上,拄着金杖不住地喘息,冷冷开口,“告诉我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这个女人,和瞳有什么关系?”!
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。
“霍展白吐了一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闭上了,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,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,上面圣火升腾。。
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。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!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“脚印!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,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!。
她微微颤抖着,将身体缩紧,向着他怀里蜷缩,仿佛一只怕冷的猫。沉睡中,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茫然和依赖,仿佛寻求温暖和安慰一样地一直靠过来。他不敢动,只任她将头靠上他的胸口,蹭了蹭,然后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继续睡去。。
““即便是贵客,也不能对教王无礼。”妙风闪转过身,静静开口,手指停在薛紫夜喉头。!
妙风大惊,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,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。
。因为堆得太高,甚至有一半倒塌下来堆在昏迷的女子身上,几乎将她湮没。。
“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水里睡了那么多年,是不是感到寂寞呢?。
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……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
妙风大惊,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,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。
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。
“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就看到那个女医者直直地盯着他怀里的那个病人,脸上露出极其惊惧的神色。他想开口问她,然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直直看着薛紫夜,就这样忽然晕倒在了地上。。
“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她的手指轻轻叩在第四节脊椎上,疼痛如闪电一样沿着他的背部蹿入了脑里。!
“那时候的你,还真是愚蠢啊…………”
“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。
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。
四季分明的谷里,一切都很宁静。药房里为霍展白炼制的药已然快要完成,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都在馥郁的药香中沉睡——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谷主又一个人来到湖上,对着冰下的人说了半夜的话。!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