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
暮色里,寒气浮动,云层灰白,隐隐有欲雪的迹象。卫风行从身侧的包袱里摸出了一物,抖开却是一袭大氅,凑过来围在妻子身上:“就算是神医,也要小心着凉。”
“是黑水边上的马贼……”他冷冷道,“那群该杀的强盗。”。
“我会跟上。”妙风补了一句。。
“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!”
雅弥微笑: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,说,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。
“是,瞳公子。”她听到有人回答,声音带着轻笑,“这个女人把那些人都引过来了。”!
她习惯了被追逐,习惯了被照顾,却不懂如何去低首俯就。所以,既然他如今成了中原武林的领袖,既然他保持着这样疏离的态度,那么,她的骄傲也容许她首先低头。
“雪怀!”她再也按捺不住,狂喜地奔向那飘着雪的湖面,“等等我!”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随后赶到的是宁婆婆,递过手炉,满脸的担忧:“你的身体熬不住了,得先歇歇。我马上去叫药房给你煎药。”。
“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!
雪怀……这个名字,是那个冰下少年的吗——那个和瞳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少年。。
旋“在下是来找妙手观音的。”霍展白执弟子礼,恭恭敬敬地回答——虽然薛紫夜的这个师傅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出头,素衣玉簪,清秀高爽,比自己只大个四五岁,但无论如何也不敢有半点不敬。。
“如今五明子几乎全灭,也只能托付妙空来收拾局面了。然而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,妙空只是袖着手,面具下覆盖的脸看不出丝毫表情:“是吗?那么,妙风使,你要去哪里?”!
而且,他的眼睛虽然是明显传承了摩迦一族的特征,却又隐约有些不一样——那种眼神有着魔咒一样的力量,让所有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无法挪开。!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
“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!
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“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。
十二年前那一夜的血色,已然将他彻底淹没。。
一只白鸟穿过风雪飞来,猝不及防地袭击了他,尖利的喙啄穿了他的手。!
妙风点点头:“妙水使慢走。”。
“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。
“滚开!让我自己来!”然而她却愤怒起来,一把将他推开,更加用力地用匕首戳着土。。
“在说话的时候,她一直望着对方的胸口部位,视线并不上移。!
然而,在刚接触到她后心,掌力将吐的刹那,妙风的脸色苍白,忽然将手掌转下。。
“光。”她躺在柔软的狐裘里,仰望着天空,唇角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。。
“走到门口的人,忽地真的回过身来,迟疑着。。
妙风怔住了,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!封喉,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,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!……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
唯独白衣的霍展白站在璇玑位,手中墨魂剑指向地面,却是分毫不动。他只是死守在璇玑位,全身的感知都张开了,捕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。每次妙风试图冲破剑阵时,纯黑的墨魂剑都及时地阻断了他的出路,分毫不差,几度将他截回。
——她知道,那是七星海棠的毒,已然开始侵蚀她的全身。。
他没有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匍匍着,体会着这短暂一刻里的宁静和美丽,十几年来充斥于心头的杀气和血腥都如雾一样消失——此刻他不曾想到杀人,也没想到报复,只是想这样趴着,什么话也不说,就这样在她身侧静静死去。。
“否则……沫儿的病,这个世上绝对是没人能治好了。。
“瞳急促地呼吸着,整个人忽然“砰”的一声向后倒去,在黑暗里一动不动。。
这简直已经不是人的身体——无数的伤痕纵横交错,织成可怖的画面,甚至有一两处白骨隐约支离从皮肤下露出,竟似破裂过多次的人偶,又被拙劣地缝制到了一起。!
“薛紫夜起来的时候,听到有侍女在外头欢喜地私语。她有些发怔,仿佛尚未睡醒,只是拥着狐裘在榻上坐着——该起身了。该起身了。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,冷醒而严厉。……”
“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。
妙风看得她神色好转,便松开了扶着她的手,但另一只手却始终不离她背心灵台穴。。
是谁……是谁将他毁了?是谁将他毁了!!
“薛谷主,怎么了?”窗外忽然有人轻声开口,吓了她一跳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