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！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，便膝行告退。

    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所以，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。

    “风，”不可思议地看着阶下长跪不起的弟子，教王眼神凝聚，“你说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“忽然间，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，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，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！”

    然而，曾经一度，她也曾奢望拥有新的生活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隐隐记起，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，卫风行曾受了重伤，离开中原求医，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，隐姓埋名来到中原；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！

    ——这个女人，怎么会知道十二年前那一场血案！

    妙风微笑着放下手，身周的雪花便继续落下，他躬身致意：“谷主医术绝伦，但与内功相比，针药亦有不能及之处——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为谷主驱寒？”

    他霍然回首，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，剑尖平平掠过雪地，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，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，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：少了一具尸体！。

    “徐夫人便是在此处？”廖青染背着药囊下马，看着寒柳间的一座小楼，忽然间脸色一变，“糟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薛谷主不知，我本是楼兰王室一支，”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，“后国运衰弱，被迫流亡。路上遭遇盗匪，全赖教王相救而活到现在。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，颓然地将酒放下，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。

    旋“没事了，”他笑着，低下头，“我不是没有死吗？不要难过。”。

    “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，全身一震：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？！

    ——跟了谷主那么些年，她不是不知道小姐脾气的。！

    ——毕竟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，他从来未曾公然反抗过教王。

    ““不睡了，”她提了一盏琉璃灯，往湖面走去，“做了噩梦，睡不着。”！

    “不！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，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，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
    “她为什么不等他？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？。

    “愚蠢的瞳……”当他在冰川上呼号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了，慈爱而又怜惜，“你以为大光明宫的玉座，是如此轻易就能颠覆的……太天真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呵，不用。”她轻笑，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，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！

    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，微笑道：“这种可能，是有的。”。

    “如此之大，仿佛一群蝶无声无息地从冷灰色的云层间降落，穿过茫茫的冷杉林，铺天盖地而来。只是一转眼，荒凉的原野已经是苍白一片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随她猝然地离去，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。

    “一睁开眼，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。！

    群獒争食，有刺骨的咀嚼声。。

    瞳？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，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
    “卫风行沉吟许久，终于还是直接发问：“你会娶她吧？”。

    虽然，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……

    薛紫夜被扼住了咽喉，手一滑，银针刺破了手指，然而却连叫都无法叫出声来了。

    她怔了怔，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：是怕光吗？

    奇怪……这样的冰原上，怎么还会有雪鹞？他脑中微微一怔，忽然明白过来：这是人养的鹞鹰，既然他出现在雪原上，它的主人只怕也不远了！。

    “小徒是如何中毒？又为何和阁下在一起？”她撑着身子，虚弱地问——她离开药师谷已经八年，从未再见过这个唯一的徒弟。没有料到再次相见，却已是阴阳相隔。。

    “瞳？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，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
    “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，飞身掠出，只是一探手，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，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，“嚓”的一声，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。

    纤细苍白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出，指向飘满了雪的天空，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开合，发出欢喜的叹息：“光。”！

    ““咔嚓。”忽然间，风里掠过了一蓬奇异的光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啊！你、你是那个——”教王看着这个女人，渐渐恍然，“善蜜公主？”。

    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，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？”霍展白握紧了剑，身子微微发抖，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，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！”。

    妙风点点头：“妙水使慢走。”！

    妙风深深鞠了一躬：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