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
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,观心静气,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,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,不进任何饮食,不发出一言一语。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——难道,竟是那个人传来的消息?他、他果然还活着吗!。
“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!”
那样的语调轻而冷,仿佛一把刀子缓慢地拔出,折射出冷酷的光。深知教王脾性,妙风瞬间一震,重重叩下首去:“教王……求您饶恕她!”。
“光。”!
薛紫夜眉梢一挑,哼了一声,没有回答。
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
谁?有谁在后面?!霍展白的酒登时醒了大半,一惊回首,手下意识地搭上了剑柄,眼角却瞥见了一袭垂落到地上的黑色斗篷。斗篷里的人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璀璨眼睛。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,此刻只是静静地从树林里飘落,走到了亭中。。
薛紫夜蓦地一惊,明白过来:明介费尽了心思夺来龙血珠,原来竟是用来对付教王的?!。
““啪!”他忽然坐起,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,定定看着她,眼里隐约涌动着杀气。这个时候忽然给他解血封?这个女人……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?!
“呵呵呵……我的瞳,你回来了吗?”半晌,大殿里爆发出了洪亮的笑声,震动九霄,“快进来!”。
旋瞳默然一翻手,将那枚珠子收起:“事情完毕,可以走了。”。
“暮色深浓,已然有小雪依稀飘落,霍展白在奔驰中仰头望着那些落下来的新雪,忽然有些恍惚:那个女人……如今又在做什么呢?是一个人自斟自饮,还是在对着冰下那个人自言自语?!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!
“属下斗胆,请教王放她一条生路!”他俯身,额头叩上了坚硬的玉阶。
“他尚自说不出话,眼珠却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手转了一下。!
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。
“是的,那个人选择了回到昆仑大光明宫,选择了继续做修罗场里的瞳,继续在江湖的腥风血雨中搏杀,而没有选择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雪谷中,尝试着去相信自己的过去。。
有人策马南下的时候,有人在往西方急奔。。
这个号称极乐天国的绝顶乐园里,充溢着浓浓的血腥味。落回玉座上的仙风道骨的教王,肩膀和右肋上已然见了血,正剧烈地喘息,看着一地的残骸。!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“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一羽白鸟穿越了茫茫林海雪原,飞抵药师谷。。
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鹞鹰,在空中盘旋,向着他靠过来,不停地鸣叫,悲哀而焦急。。
“那一瞬间,妙风想起来了——这种花纹,不正是回天令上雕刻的徽章?!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“薛紫夜将桌上的药枕推了过去:“先诊脉。”。
然而,那个女子的影子却仿佛深刻入骨,至死难忘。……
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
药师谷……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情况下,他却忽然微微一怔。
“对了,绿儿,跟你说过的事,别忘了!”在跳上马车前,薛紫夜回头吩咐,唇角掠过一丝笑意。侍女们还没来得及答应,妙风已然掠上了马车,低喝一声,长鞭一击,催动了马车向前疾驰。。
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。
“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。
“丧子之痛渐渐平复,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,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。
那是经过了怎样的冰火交煎,才将一个人心里刚萌发出来的种种感情全部冰封殆尽?!
“他霍然一惊——不要担心教王?难道、难道她要…………”
“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,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。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!
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,勤奋好学,医术进步迅速,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,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