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经过惨烈的搏杀,七剑中多人负伤,折损大半,但终归也带回了魔教教王伏诛、五明子全灭的消息。一时间,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动,各大门派纷纷奔走相告,弹冠相庆。
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,转身。
一直埋头赶路的廖青染怔了一下,侧头看着这个年轻人。。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““你说他一定会杀我——”薛紫夜喃喃,摸了摸绷带,“可他并没有……并没有啊。”!”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他抬起手,从脸上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青铜面具,露出一张风霜清奇的脸,对一行人扬眉一笑——那张脸,是中原武林里早已宣告死亡的脸,也是鼎剑阁七剑生死不能忘的脸。!
他默然点头,缓缓开口:“以后,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
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,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,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,闪电般点足后掠,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,划出一道曲线,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。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。
“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!
而流沙山那边,隐隐传来如雷的马蹄声——所有族人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。。
旋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
“然而,如今却已然是参商永隔了。!
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,剧烈地颤抖着,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: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,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?是那个教王——”!
真是愚蠢啊……这些家伙,怎么可以信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呢?
“这一来,他已然明白对方身上寒疾之重已然无法维持自身机能,若他不频繁将真气送入体内,只怕她连半天时间都无法维持。!
“生死有命。”薛紫夜对着风雪冷笑,秀丽的眉梢扬起,“医者不自医,自古有之——妙风使,我薛紫夜又岂是贪生怕死受人要挟之辈?起轿!”。
“这是什么……这是什么?他的眼睛,忽然间就看不见了!。
“是。”霜红答应了一声,有些担心地退了出去。。
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!
另外,有六柄匕首,贴在了鼎剑阁六剑的咽喉上。。
“霍展白微微一惊,口里却刻薄:“中原居然还能出姑娘这般的英雄人物啊……”。
然而碎裂的断桥再也经不起受力,在她最后借力的一踏后,桥面再度“咔啦啦”坍塌下去一丈!。
““第二,流光。第三,转魄。”!
然而身侧的薛紫夜却脸色瞬地苍白。。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“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。
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……
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
“年轻时拼得太狠,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,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,拜月教也不再挑衅,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,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
他平静地对上了教王的视线,深深俯身:“只恨不能为教王亲手斩其头颅。”。
她忽然全身一震,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:“瞳?!”。
“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“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是幻觉?!
“他绝不能让她也这样死了……绝对不!……”
“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。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
门外有浩大的风雪,从极远的北方吹来,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!
他站在断裂的白玉川旁,低头静静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冰川,蓝色的长发在寒风里猎猎飞舞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