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一样的野心勃勃,执著于建立功名和声望,想成为中原武林的第一人,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。
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
薛紫夜点点头,闭上了眼睛:“我明白了。”。
第二日日落的时候,他们沿着漠河走出了那片雪原,踏上了大雪覆盖的官道。。
“他想说什么,她却忽然竖起了手指:“嘘……你看。”!”
薛紫夜怔怔望着这个蓝发白衣的青年男子,仿佛被这样不顾一切的守护之心打动,沉默了片刻,开口:“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停车为我渡气,马车又陷入深雪——如此下去,只怕来不及赶回昆仑救你们教王。”。
何况……对于明介的金针封脑,还是一点办法也找不到……!
教王在一瞬间发出了厉呼,踉跄后退,猛然喷出一口血,跌入玉座。
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
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。
“滚!”终于,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,“我不是明介!”。
““咕!”雪鹞的羽毛一下子竖了起来,冲向了裹着被子高卧的人,狠狠对着臀部啄下去。!
等风再度流动的时候,院子里那一树梅花已然悄然而落。。
旋然而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,此刻却乖得如一只猫,只是怔怔地在那里出神,也不喊痛也不说话,任凭霜红包扎她头上的伤,对他的叱骂似乎充耳不闻。。
“暮色初起的时候,霍展白和廖青染准备南下临安。!
西出阳关,朔风割面,乱雪纷飞。!
她讷讷点头,忽然间有一种打破梦境的失落。
“不想见她……不想再见她!或者,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自己——满身是血,手足被金索扣住,颈上还连着獒犬用的颈环,面色苍白,双目无神,和一个废人没有两样!!
瞳想了想,最终还是摇头:“不必。那个女人,敌友莫测,还是先不要指望她了。”。
“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七位中原武林的顶尖剑客即将在鼎剑阁会合,在初春的凛冽寒气中策马疾驰,携剑奔向西方昆仑。。
教王在身后发出冷冷的嘲笑:“所有人都早已抛弃了你,瞳,你何必追?”!
那么多年来,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啊!。
“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。
再扔出去。再叼回来。。
““没有用了……”过了许久许久,瞳逐渐控制住了情绪,轻轻推开了她的双手,低声说出一句话,“没有用了——我中的,是七星海棠的毒。”!
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。
薛紫夜一打开铁门,雪光照入,就看到了牵着獒犬在不远处放风的蓝衣女子。。
““是啊是啊,听人说,只要和他对上一眼,魂就被他收走了,他让你死你就死要你活你才能活!”。
而这个风雪石阵,便是当时为避寻仇而设下。……
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
这样的记忆,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,反而更好吧?
“为什么?”他在痛哭中不停喃喃自语,抬起了手,仿佛想去确定眼前一幕的真实,双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,“为什么?”。
她一叠声地厉声反问,却似乎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,而只是在说服自己。。
“同一刹那,教王身侧的妙风已然惊觉,闪电般迅捷地出手,想也不想便一掌击向薛紫夜,想把这个谋刺者立毙于掌下!。
““嗯。”妙风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,左脚一踏石壁裂缝,又瞬间升起了几丈。前方的绝壁上已然出现了一条路,隐约有人影井然有序地列队等候——那,便是昆仑大光明宫的东天门。。
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,便不再多耽搁,重新掠出车外,长鞭一震,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,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?!
“然而她还是无声无息。那一刹那,妙风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——那是他十多年前进入大光明宫后从来未曾再出现的感觉。……”
“虽然他的伤已经开始好转,也不至于这样把他搁置一旁吧?。
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:就算是有同伴掩护,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。
“相信不相信,对他而言,已经不重要了,”他抓住她的肩,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,“紫夜,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江湖——瞳即便是相信,又能如何呢?对他这样的杀手来说,这些昔日记忆只会是负累。他宁可不相信……如果信了,离死期也就不远了。”!
然而,她却很快逝去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