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相处的每一刻都是极其珍贵的——
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,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,“霜红呢?”
“是、是人家抵押给我当诊金的……我没事……”薛紫夜衰弱地喃喃,脸色惨白,急促地喘息,“不过,麻烦你……快点站起来好吗……”。
夏日漫长,冬夜凄凉。等百年之后,再回来伴你长眠。。
“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!”
何况,那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,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瞳微微笑了笑,眼睛转成了琉璃色:。
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!
不……不,她做不到!
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
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,声音却坚定无比,“何况他已然为此痛苦。”。
刚刚是立春,江南寒意依旧,然而比起塞外的严酷却已然好了不知多少。。
“鼎剑阁的七剑来到南天门时,如意料之中一样,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成形的抵抗。!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旋在那一瞬间,妙风霍然转身!。
““消息可靠?”他沉着地追问,核实这个事关重大的情报。!
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!
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
“——那句话是比剧毒更残酷的利剑,刺得地上的人在瞬间停止了挣扎。!
“不用了。”妙风笑着摇头,推开了她的手,安然道,“冰蚕之毒是慈父给予我的烙印,乃是我的荣幸,如何能舍去?”。
“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尴尬地一笑,收剑入鞘,“我太紧张了。”。
这,也是一种深厚的宿缘吧?!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“她用颤抖的手将碎土撒下。夹杂着雪的土,一分分地掩盖上了那一张苍白的脸——她咬着牙,一瞬不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。这把土再撒下去,就永远看不到了……没有人会再带着她去看北极光,没有人在她坠入黑暗冰河的瞬间托起她。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“那一块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舞,上面的几行字却隐隐透出暖意来:!
“我只是,不想再让他被关在黑夜里。”她用细细的声音道,“他已经被关了那么久。”。
明介?教王一惊,目光里陡然射出了冷亮的利剑。然而脸上的表情却不变,缓缓起身,带着温和的笑:“薛谷主,你说什么?”。
“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。
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,将左手放到她手心,立刻放心大胆地昏了过去。……
丧子之痛渐渐平复,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,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
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
“风!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,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。
侍女们讷讷,相顾做了个鬼脸。。
““是!”绿儿欢天喜地地上来牵马,对于送走这个讨债鬼很是开心。霜红却暗自叹了口气,知道这个家伙一走,就更少见谷主展露欢颜了。。
“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八年来,一直是她陪在浴血搏杀的自己身边,在每一条血路的尽头等待他,拯救他;那么这最后的一夜,就让他来陪伴她吧!!
“薛紫夜愣了一下,抬起头来,脸色极疲倦,却忽地一笑:“好啊,谁怕谁?”……”
““真的是你啊……”那个人喃喃自语,用力将她抱紧,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如雪一样融化,“这是做梦吗?怎么、怎么一转眼……就是十几年?”。
睛明穴和承泣穴被封,银针刺入两寸深,瞳却在如此剧痛之下一声不吭。。
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!
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