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扔到了一边，疼得无法动弹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马贼涌向了王姐，只是一鞭就击落了她的短刀，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上了马背，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“那、那不是妖瞳吗……”

    不成功，便成仁。。

    妙风大惊，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，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，勤奋好学，医术进步迅速，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，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！”

    而最后可以从生死界杀出的，五百人中不足五十人。。

    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：就算是有同伴掩护，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！

    忘了是哪次被那一群狐朋狗友们拉到这里来消遣，认识了这个扬州玲珑花界里的头牌。她是那种聪慧的女子，洞察世态人心，谈吐之间大有风致。他刚开始不习惯这样的场合，躲在一角落落寡合，却被她发现，殷勤相问。那一次他们说了很久的话，最后扶醉而归。

    妙空摸着面上的青铜面具，叹了一口气：看来，像他这样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的人，教中还真是多得很哪……可是，她们是真的置身事外了吗？还是在暗度陈仓？

    那里，和獒犬锁在一起的，居然还有一个人！。

    “辛苦了，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，无不抱歉，“廖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手指一紧，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，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，终于低声开口：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？”！

    风更急，雪更大。。

    旋薛紫夜勉强对着他笑了笑，心下却不禁忧虑——“沐春风”之术本是极耗内力的，怎生经得起这样频繁的运用？何况妙风寒毒痼疾犹存，每日也需要运功化解，如果为给自己续命而耗尽了真力，又怎能压住体内寒毒？。

    “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，持剑告退。！

    好了？好了？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！

    妙水凝视着她，眼神渐渐又活了起来：“够大胆啊。你有把握？”

    “那一张苍白的脸已经变为可怖的青色，一只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膀，另一只手探了出来，一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，微微在空气里痉挛，似乎想要用尽全力抓住什么。！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他在痛哭中不停喃喃自语，抬起了手，仿佛想去确定眼前一幕的真实，双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，“为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“雪怀……雪怀……你知道吗？今天，有人说起了你。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吗？”看到了她手里的圣火令，教王的目光柔和起来，站起身来。。

    捏开蜡丸，里面只有一块被揉成一团的白色手巾，角上绣着火焰状的花纹。！

    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！”当初离开时，他对她挥手，大笑。“一定赢你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，“看来这几年，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个，”她抓了一粒果脯扔到嘴里，“身体吃不消。”。

    “在侍从带着薛紫夜离开后，大光明殿里重新陷入了死寂。！

    “瞳，真可惜，本来我也想帮你的……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。”妙水掩口笑起来，声音娇脆，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，“可是，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，居然没通知我呢？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。”。

    然而用尽全力，手指只是轻微地动了动——她连支配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。。

    “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。

    “风！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，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……

    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！”当初离开时，他对她挥手，大笑。“一定赢你！”

    霍展白怔住，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

    妙风抱着垂死的女子，在雪原上疯了一样地狂奔，雪落满了蓝发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样的重击，终于让他失去了意识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一震，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应声落下——多年来冰火交煎的憔悴一起涌上心头，她忽然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力量，伸出手去将他的头揽到怀里，失声痛哭。。

    今年的十个病人已然看完了，新一轮的回天令刚让霜红带出谷去，和往年一样沿路南下，从江湖上不同的几个地方秘密发送出去，然后再等着得了的人送回来求医——薛紫夜一时得了闲，望着侍女们在药圃里忙碌地采摘和播种各种草药，忽然间又觉得恍惚。！

    “只是在做梦——如果梦境也可以杀人的话。这个全身是伤泡在药汤里的人，全身在微微发抖，脸上的表情仿佛有无数话要说，却被扼住了咽喉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们当时只隔一线，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，永不相逢！。

    妙风默默看了她一眼，没有再说话，只是将双手按向地面。。

    妙水面上虽还在微笑，心下却打了一个突愣：这个女人，还在犹豫什么？！

    他撩开灵前的帘幕冲进去，看到一口小小的棺材，放在灵前摇曳的烛光下。里面的孩子紧紧闭着眼睛，脸颊深深陷了进去，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。。